看他將往日的冷靜與平和都拋到九霄雲外,她咯咯笑出聲來,難掩快意。身下這少年緊繃得像要跳起來傷人的豹子,每一寸膚肌都蘊藏著驚人的爆發力。冠玉般的麵龐因為憤怒而染上薄暈,竟是絕美。
他將嘴唇都咬出了血,那隱忍的神情,反而令她更想將他狠狠馴服。
大勢已去,在劫難逃了。唐方聽到她的驚笑:“喲,本錢這麼雄厚,不用豈非可惜。”
他用力朝她瞪去,哪怕什麼也看不見:“哪怕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揪出來,此恨至死方休!”
“行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不理會他的咬牙切齒,笑眯眯地撐住他的胸膛,坐了下去,“你先讓我快活一把再說……噝……”
……
窗外百靈鳥的歌聲,繚繞悠揚。有人在輕輕敲門:
“師兄,你醒了麼?”
唐方睜眼,驀然坐起,見到一室陽光明媚。
觸目所及每一物件都很熟悉,這是他睡了幾天的客房。他一低頭,衣服被壓皺了,但都好好兒穿著,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麼不適,隻有些兒乏力,丹田中靈力運轉正常。
那一夜荒唐,莫不隻是個匪夷所思的夢?他倒是聽師兄弟說過少年男子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境,這回輪到自己了?
門上又傳來剝啄聲:“師兄,南姑娘來了。”
“請她稍候,我隨後就來。”唐方聲音嘶啞,在自己臉上捋了一把。
這夢也忒真實了些,他分明記得那種銷¥~魂入骨的感覺。
唐方正打算換過一套衣裳出門,目光不經意從桌上掃過,頓時凝住。
那裏,躺著一隻小小的紅色錦囊。
他手忽然抖了,抓起錦囊倒轉,裏麵就滾出來一枚比指頭還大的寶珠,色澤純白,上麵卻有幾道粉紅,看起來價格和賣相一樣不菲。
唐方呆住,想起昨晚那淒豔時刻,女子附在他耳邊的調笑:“你果然是個雛兒。姐姐也不能白占你便宜,回頭包個大紅包給你好不?”
原來,都是真的。
他抓起明珠摔在牆角,臉色先是發白,而後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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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絳樓的掌櫃認出來了,唐方手裏的明珠是比珍珠還要貴重萬倍的鮫人淚,並且因為鮫人傷心泣血,就沾染上桃花的顏色,乃是鮫珠中的極品。
出手這麼大方,就說明不是籍籍無名的女修;令他暫時性失明,是為了怕他認出她來?唐方過去十餘年間都在牧雲府的駐地清源山中苦修,太平無事,麻煩肯定不是從那裏帶來的。這回進中京,見過他又向他示好的女子不在少數,可是敢來霸王¥~硬上弓的大概隻有……
該死!此事他又不能上報宗門,說出去隻會令自己顏麵盡失。唐方緊緊握拳,忍住上門對質的衝動。理智告訴他,對方位高權重,現在他還不宜打草驚蛇,最好暗中收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