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 春色乍現
1．
立秋娘回到屋裏，立秋爹正焦慮地坐在椅子上，磕著煙袋鍋子。
立秋爹：咋了？
立秋娘：出大事了。
立秋爹：到底啥事，你快說啊。
立秋娘：我看見他們的東廂房地上鋪著被子，八成是兩人鬧別扭了。
立秋爹：小花咋了？
立秋娘：劃地瓜幹劃破手了。
立秋爹：立秋呢，他幹什麼去了，大晚上的怎麼讓孩子幹這活呢？
立秋娘：他八成是在屋裏睡覺呢。
立秋爹：那你還不把這兔崽子給我叫過來！
立秋娘：孩子來了你慢點說，別上火，當心你那高血壓。
立秋掀開簾子，慢吞吞地走進屋子。
立秋爹：你最近鬧騰啥呢？
立秋：沒鬧騰啥啊，好好地過日子呢。
立秋爹：你說！
立秋娘：你是不是和小花娘分開睡了？到底啥事啊，還弄得這麼大動靜，傳出去不怕人家鄰居們笑話啊。
立秋：我們是分開了，我想離婚。
立秋娘霎時驚住了，以為聽錯了；立秋爹似乎明白過來。
立秋娘：啥？你想離婚？這是為啥啊？
立秋：我要娶五兒。
立秋爹站起來，上去就給立秋一巴掌。
立秋爹：我說這幾天你們不對頭呢。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你鬧騰個啥？你媳婦哪點不好，給咱老孟家生了閨女小子，又勤快又賢惠，全村有幾個這樣的好媳婦。你不好好過日子，你鬧騰個毬啊！
立秋：我就是想離婚，這是我自己的事，早晚你們也會知道，既然你們現在知道了，那我現在就說，我就是要離婚，我要娶五兒！
立秋爹：你自己的事？我們老孟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不害臊我們還害臊呢。看我不打死你！
立秋娘趕緊上前去拉立秋爹：你消消氣，那高血壓又要犯了。
立秋爹：今天我把話捅明了，你要找五兒，門也沒有，除非我和你娘都死了。我就是打斷你的腿，抽了你的筋，打死你個兔崽子，也不會讓你幹這事，讓人家罵我們老孟家八輩祖宗。
立秋頭一挺，剛要分辨，立秋娘訓斥他：“別說了，你還讓我們出門不？讓人家吐沫淹死我們啊。立秋啊，聽爹娘的話，你想要你爹娘的命啊。就算你現在沒有老婆孩子，那也不能娶五兒啊，她叫你叔叔，差著輩分呢”
立秋爹：你要再和五兒混在一起，看我不抽死你。
立秋一把掀開簾子，大步走了出去。
立秋爹：我說有事吧，你還不相信。這個兔崽子，要再鬧，看我不打死他。
立秋娘：這到底咋回事啊？
立秋爹；咋回事？前一陣我就覺得不對頭了，你還當娘呢，就一點也沒看出來！
2．
水灣邊，五兒爹牽著牛在飲水，隔著幾叢茂密的鬆棵子，鳳雲和女人甲在洗衣服。
鳳雲：知道不？昨晚葉子和立秋打起來了。
女人甲：是嗎？為啥呢？
鳳雲：還不是為了那個狐狸精嗎。你說，你離了就離了，再找個男人不就得了，天下兩條腿的蛤蟆沒有，那兩條腿的男人不多的是，幹嘛纏著立秋呢？人家有老婆有孩子的。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打的——葉子都倒在地上了，兩個孩子被拖來拖去，那叫一個可憐。沒看出來，立秋還真是一個混蛋，也真下得去手。
女人甲：哪個狐狸精啊？
鳳雲：切！你是傻了還是暈了，那還有誰啊？當然是那千金小姐了！
女人甲：你是說葉子知道立秋和五兒的事了？
鳳雲：那還有不知道的，她又不聾不傻的。瞧五兒那個張狂樣，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
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到五兒爹的耳朵裏，五兒爹突然很生氣的樣子，拽著沒有喝足水的牛就往家走。
3．
五兒爹牽著牛進了院門，氣呼呼地大聲喊：“五兒娘！”
五兒娘從夥房裏走出來：“咋了？咋呼啥呢？”
五兒爹：五兒呢？
五兒娘：在屋裏吧。
五兒爹：把她給我叫出來！
五兒娘推開五兒的門，屋裏沒有人。
五兒娘：五兒出去了。咋了？
五兒爹走進屋裏坐到椅子上，五兒娘跟著進來。
五兒爹；你有沒有聽見外麵的人說啥？你養得好閨女。
五兒娘：這到底啥事啊？
五兒爹：你說她看上誰不好，她看上人家立秋了。
五兒娘：別聽那些人瞎嚼舌頭根子，咱閨女是那樣的人嗎？
五兒爹：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不管咋樣，等五兒回來，你好好給我問問，管緊點，趕緊給她找個人家。
五兒娘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