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摸了摸已經平穩的小心髒,血烏鴉翻起白眼跟著他走了下去。
到了下麵血烏鴉才發現真的很暗,於是他不得不打起手電筒,和那個反噬者邊走邊聊,才漸漸地了解到一些以前自己沒有意過的事情:白天的時候,蛛網的商業區還能用鏡子反射的手段采光,而最下麵的這一層暗殺區,隻能是每隔一定的距離點一些篝火來照明。
這些微弱的光線起的作用非常有限,不過對於蝰牙和暗殺者這類常年喜歡待在黑的反噬者來說就已經足夠用了,而他們這種幹活的苦工平常也是待在商業區的,等到有貨來了才會下來的。
通過了長長的走道,血烏鴉來到暗殺區,看到原本的地鐵站已經被拓寬了好幾倍,到處擺放了許多地鐵車廂——那些就是暗殺者們的住所了,而在軌道上正停放著好幾輛改造過的貨車,搜集資源的隊伍搜到了東西,都是放到外圍的地鐵站口,然後通過這些改裝的貨車把東西送到蛛網裏麵來的。
問了好幾個苦工血烏鴉才找到了關押野生反噬者的地方,那裏比暗殺區其他的地方要亮的多了,遠遠地就能看到光頭李正站在一個監牢外麵聚精會神地看著裏麵,血烏鴉悄悄來了他的旁邊,光頭李居然沒有發覺,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傷好了一些閑得無聊下來逛逛唄。”血烏鴉隨口回答到,眼睛一直看著監牢裏麵的情況,剛才的這段時間裏,裏麵的那個瘦小的反噬者連續好幾次對唐世傑發起進攻,都被他用一隻手幹趴下了,而最後的那次,更是被他一記重拳打中麵門,就倒在地上嚎叫個不停,而唐世傑則繞著他慢慢地轉圈,一直不停給他灌點心靈雞湯。
先用拳頭教育一下,再用口頭教育一下,看來這就是所謂的對野生反噬者馴化工作了,血烏鴉還以為這是什麼很神秘的事情,現在不禁大失所望。
不過這樣簡單粗暴的教育手段反而是最有效的,拳頭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變得老實,這樣才能讓對方把自己的話全部都聽得進去
“這個反噬者體格有點瘦小,這樣是不是隻能去當苦工啊?”血烏鴉隨口問了一句。
搖了搖頭光頭李才解釋道:“除了極個別體質比較好的以外,新來的反噬者都這樣,隻能先放去當苦工幹活,直到兩個靈魂相互妥協的時候,身體才能慢慢進化,到時候才能根據體質的偏差,進行為期兩個月誘導訓練,讓軀體再次進化以後就能進入相應的部隊了。”
本來還想找唐世傑聊聊關於右手上血蟻的事情,不過看來他一時半會兒是完成不了工作的了,於是血烏鴉就打算在光頭李身上旁敲側擊一下,看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東西來:“老李,你……知道有沒有什麼血蟻是會寄生在脊髓以外的地方的?”
聽到血烏鴉這麼問,光頭李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仔細地想了想:“這個嘛,有倒是是有,隻是數量很稀少,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而已。”血烏鴉一聽到“數量很稀少”的時候內心相當的激動,可是表麵上卻假裝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
此時光頭李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監牢裏麵,嘴巴隻是下意識地回答血烏鴉的問題:“人都有長歪的時候,那麼多的血蟻中間出了幾隻二貨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啊。”
“長歪?二貨……”血烏鴉的臉部神經在一抽一抽的。
“肯定啊,脊髓動物的神經主要要是集中在脊髓嘛,一隻血蟻寄生到胳膊大腿上它怎麼控製宿主啊?我以前就看到過有兩隻寄生在胳膊上的傻不隆冬的血蟻,搞來搞去就隻能控製住宿主的一條胳膊,那有什麼用,隻能待在原地等死而已。”光頭李話語裏滿滿地全是不屑。
隻是單純地跑偏了嗎?
以前血烏鴉陷入絕境的時候,曾經有三次釋放過那隻藍色血蟻的威力,每次使用的自己都會陷入了昏迷中,而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周圍已經是屍橫遍野的了——無論是血傀儡的還是人類的。
所以血烏鴉一直都不敢隨便亂釋放手上的那個鬼東西,生怕這種無差別攻擊會殺了自己的朋友。
“那……”血烏鴉還想問清楚些,可是光頭李已經走進監牢裏麵去幫唐世傑的忙了,看了一眼裏麵兩個忙碌的身影,血烏鴉低下頭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右手上的臂鎧,嘴裏自言自語起來。
“看來是我想多了,它或許就是一個跑偏了的二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