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屋街,鳴月城曾經繁華一時的鬧市街區,留下了太多鳴月人的青蔥記憶。這是鳴月城的城市名片,有著太多老鳴月水鄉特色的建築。它們依水而建,人們傍水而居,那一股愜意百坦,卻是鳴月人最最喜歡的生活。
菰城雨巷尋覓,詩意殘存牆壁。
江南水鄉的雨後小巷,那一幅沁人心神的美麗畫卷,又豈是幾個文字就能道清說明的?那種感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隻可惜老市長東窗事發,而新市長又不懂得憐惜這特色名片。在城市改建的大刀闊斧之下,革屋街漸漸淡出了人們的生活圈。取而代之的,是交通更加便捷,路麵更加寬闊的鳳元路。
革屋街在淡出人們視線的同時,也淪為了打工族的聚集地。因為相比較市區的高昂租金,這裏更加的便宜,而且離繁華的鳳元路也不過隻有幾分鍾的路程。
正基於此,革屋街上也漸漸滋生了一些灰色的行業,比如未獲批的澡堂,足浴店,發廊等等。
夏日的午後,在此地的樹蔭之下,經常會響起不絕於耳的廝殺之音。那是勞作的人們,乘著午休事件,在玩紮金花。那是一種民間廣泛流傳的多人紙牌遊戲,又名三張牌,非常考驗參與者的膽略和智慧。但是賭博,基本是十賭九輸。
傍晚時分,烈日弱去,休息的人們便乘著落山之前再次忙碌。而此地樹蔭,又會被居住於此的老者的棋局所占據。這可不是街上那些遊走江湖之人擺下的江湖殘局。這裏的參與者可都是些真槍實彈博弈之人,比起那些個擺盤無解的江湖殘局騙人的垃圾要強上百倍千倍。
入夜時分,一家家發廊亮起夢幻般的粉色燈光,而一個個風情萬種的女子穿著暴露,坐在門口述說著自己的風塵韻事。
聲聲入耳的迷離音樂,伴著女子若有若無的呻吟,在不斷地挑逗著路人空虛寂寞的內心。
大老遠,布舍便聽到了這股音樂,那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讓他越走越燥熱。他停下腳步,索性脫下了身上擋風的外套。入秋的晚風,吹在他的身上,他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方才將這股燥熱壓了下去。
“小哥,來麼……”
“帥哥,來嘛,進來坐下嘛。”
“帥鍋,來耍下嘎?”
……
布舍聽著這些女子的邀請,心癢難忍。但他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吞了吞口水,整理了一下心情,做出了一個深呼吸,然後自嘲而笑,自己的定力,真是差勁啊!搖了搖頭,兀自向前繼續走去。走了十幾步路,一張醒目的紅燈廣告映入他的眼簾:成人專區。而紅燈廣告邊上,是四個閃爍著妖異光澤LED大字:醉生夢死。
布舍會心一笑,在LED燈下,轉彎拐入了一條灰暗小巷。小巷幽長,無燈無光,不見巷尾。
布舍止步,掏出了手機,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他靈機一動,喚出了照妖鏡,一股靈力注入,照妖鏡便亮起了幽幽綠光。
“嗬,用來照明還是蠻好用的。”說話間,他已向小巷深處走去。約莫走了三分鍾,一個魁梧的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魁梧男子發出幹癟的聲音,極其難聽:“你找誰?”
嗬,還有看門狗!布舍心中冷笑,但嘴上卻是客客氣氣,畢竟他有求於人:“求見神婆。”
“預約沒有?”
還要預約……布舍汗顏,見個裝神弄鬼的神婆還要預約……
“沒有……”布舍心生一計,摸出了幾百塊錢遞了過去,“大哥,通融一下……”
“這……”魁梧男子接過布舍的錢,稍一掂量,又小心謹慎地前後看了看,才壓低聲音道,“隨我來。”說完,便自顧向著小巷更深處走去。
又走了約莫五分鍾的路程,布舍終於看到了前方的一縷光芒,是七個閃爍不停的燭火。
“神婆就在裏麵。”魁梧男子說完便折返回去了。
布舍小心翼翼走向那些燭火,走近細看,才發現那七個閃爍不停的火焰並非燭火,而是油燈,是七盞散發著微弱燈光的油燈。
“這是……七星燈!”布舍驚呼出聲。布舍是一個三國迷,又豈會不知這七星燈的傳說。相傳這七星燈乃是諸葛亮在五丈原為延續自己的生命而點的燈。燈亮七日而不滅,壽元便可再增一紀。一紀便是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