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家(1 / 3)

擁擠的站台上,來來往往的人影被將要落山的太陽拉的斑駁,陽光下程遠的身影略顯消瘦。求學來到西安,一直沒回過家一趟,五年前,應父母要求,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小村莊,來到了父母打工的西安,這一走就是五年,由於學業緊張,放假也沒時間回家看望家中的老人,寒夜漫漫他曾經無數次夢到生活的小山村,醒來後枕邊是思鄉的淚水。學業雖緊緊的扣住了他歸鄉行程,卻無法擋住他思鄉的心。如今他背著行囊,登上了開往連雲港方向的列車。車上擁擠不堪,哭喊聲吵鬧聲,充斥著耳朵,平靜的心也跟著躁動不安。程遠忍受周圍人的吵鬧扒開人群找到自己的座位號,將行李放在了頭頂的行李架上,拿出在等車前在車站買的雜誌放在了桌子上,托著下巴注視著窗外的風景。因為在這個陌生的列車上他實在不知道幹什麼,雜誌是他後半夜打發時間準備的,列車抵達安徽淮北市最少也有十個小時的時間。夕陽的餘輝給西安這個古城披上了一層質樸的外衣,破損的城牆承載著千年的記憶,白天的吵鬧將會在黑夜來臨前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夜的古城,心裏在向她道別,這次一走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畢竟生活了五年之久的時間,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父母雖然在這裏,但畢竟不是家,父母老後還是要回到小山村歸根落葉。人啊,無論走多遠,離開多久還是忘不了自己出生的地方,自己童年生活的地方,戀根是中國人的共性。

列車緩緩開動,躁動的人群開始安靜下來,車頂的風扇吱吱呀呀的晃動著,還是沒能將熱氣吹散,汗臭味彌漫在空氣裏。有座位的坐在座位上擦著擠車時出的一身汗,沒座位的擠在過道裏,吵吵嚷嚷的不停熄,吵嚷也沒有用沒有人會把自己的位子讓出來。在列車上能夠讓每個人體會到什麼是人情冷暖,老人也好孕婦也罷,沒有坐票你就站著吧,一般孕婦也不會擠火車,更不會在學生放假時擠火車,除非有什麼逼不得已的事情。能遇到好人,就該感謝上蒼,遇不上隻有自認倒黴了,人的自私在列車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也不是沒有主動讓座的人,但很少。廣播裏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請為老年人孕婦兒童讓座,反而使得讓人感覺很恬噪。

程遠掃視著人群,過道裏往往是那些抱怨自己沒能提前一天或早起到車站排隊買票,要不也不會站在過道了。程遠不會為這些人讓座,是自己的懶惰造成的結果就該去接受站在那裏,如果是孕婦老人或者孩子站在那裏,他也許起來讓座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是應該的將目光收回,此時列車已駛出西安北站,窗外的楊樹連成一條線,車速還在不斷的提高,像瘋狂的犀牛在兩根鐵軌上奔跑,遠處田裏的玉米有一人高,天色將晚,扛著鋤頭的莊稼漢在往回趕,家裏已準備好涼麵辣子鍋盔,娃娃老婆已經坐在桌子旁等待將歸的父親丈夫。夜幕在最後一抹光輝落下後席卷而來,狂奔的列車是黑夜中的幽靈,遠出來看更像泛著幽光的巨龍,穿山越嶺疾速穿行,載著遊子的夢,載著歸鄉的心。本來按照這樣的車速也就六七個小時就能到達碭山縣,但由於在各個車站都要停下來,使車程增加了四五個小時,這讓程遠枯燥不堪。年輕人缺乏耐性在他身上也不例外,在陌生的車上都是不認識的人,想找個人聊天也難,再說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也不願多說話,話多無益,畢竟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他可曾深深的體會過,也給他上了一堂課。

夜色越來越深,婆娑的山影隻能看到一個輪廓,八百裏的秦川,延綿不絕,如盤距在中華大地上的一跳巨龍,隻不過他隻剛剛睡醒沒多長時間,還沒有清水敷臉後的清醒,也許不久後他就會精神亦亦的舒展身骨騰飛九霄,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到時候全世界都會為他震驚,在他剛剛蘇醒是就已經讓世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真難想象騰飛時世界會不會驚的腿發抖。什麼狼豺虎豹的會不會在窩裏驚的不敢直視。程遠盯著窗外的秦嶺山脈思緒飄向了1840年,那年英國對中國發動了鴉片戰爭,被炮火擊打的中國最終失敗,1842年8月,清政府被迫簽訂《南京條約》。割讓香港島給英國,賠款2100萬銀元,開放廣州、廈門、福州、寧波、上海五處為通商口岸,英國商人進出口貨物繳納的稅款,中國須同英國商定。事隔十年之久,1856年英法發動第二次鴉片戰爭,獲取更多在華利益,俄國趁機侵占中國東北和西北一百五十多萬平方公裏領土。在20年後, 1883年法國侵華,打開了中國西南的門戶,1894年日本侵華,爆發中日甲午戰爭,清政府被迫簽訂《馬關條約》。此時也許會有人認為該結束了,中國已經被壓榨的沒有什麼可取的了,你們總不能把僅剩的土地房子百姓還有我們親愛的皇帝掠奪到你們的土地上吧,我親愛的西方紳士這可不是你們的作風啊,你們是明智的應該知道收手了,老婆孩子都在家等著你們勝利的果實呢,搶了這麼多了,你親愛的情人會高興得獎勵給你一個香吻。回家吧,該回家了。可又有誰能想到五年後更大的災難降臨呢,中國這片土地真是不幸啊。1900年,英、法、俄、奧、日、意、德、美八國聯軍侵華,中國又一次被迫與德國、奧匈帝國、比利時、西班牙、美國、法國、英國、意大利、日本、荷蘭、俄國11國簽訂《辛醜條約》。向侵華各國賠款白銀4.5億兩,分39年還清,本息共計9.8億兩,劃定北京東交民巷為“使館界”,拆除天津大沽到北京沿線設防的炮台,允許各國派兵駐紮北京到山海關鐵路沿線要地。想到這程遠不敢再想下去,更大的災難,會讓他難過的窒息。僅僅半個世紀,強大的中國就被瓜分得七零八散,而中國這條巨龍依然酣睡如舊,真是非要觸到逆鱗才願醒來嗎?然而也是因為這些災難,才使得中國這條巨龍開始睜開雙眼觀世界,才開始慢慢蘇醒。他睜了睜眼,嚇跑了各國列強,他打了個哈欠,打跑了日本,他活動了下身骨,香港澳門,回到了國人懷抱。秦川如龍,中國如龍,這條龍已經準備好騰飛了,各國你們就拭目以待吧。就怕你們到時候會驚的說:my 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