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婕顯然也是發現自己失態了,推開架在脖子上的斷刀,說道:“你倒在汜水河畔,是我救了你。”明婕說道。
那個男子收回黑色的斷刀,看著四周,房屋由一塊塊土磚累積起來,連張桌子都沒有,麵積也是狹小,除了一塊屏風擋住,將這不大的房屋分成兩部分,說白了,就是一貧如洗,連灶台也是土磚砌成的。那個男子勉強的起身,明婕上前扶著他,這一次那個男子沒有拒絕,徑直地向外麵走去,房屋的前麵是一顆榕樹,上麵晾曬的正是他的衣服,在衣服的旁邊是一株株草藥,那個人低頭看著身上的被塗抹的草藥,心中也是明白了。
“對不起。”那個男子對著明婕說道。
“沒關係的,你也是一時處在緊繃的狀態還沒有恢複過來。”聽完明婕的話,那個男子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明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什麼話,總之就是被無視了。
“我叫書臣。”那個男子說道,“我想知道,這是哪裏,距離玄門有多遠?”
“這是過橋西寨。”明婕回答道。看著書臣兩眼緊盯著她,顯然是在等她繼續回答,此時明婕也是有些慌亂地回答道:“我沒有聽說過玄門。”
“那你有沒有看到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瘦瘦地高高地,也是神身負重傷。”
“沒有,在汜水河畔,我隻看到你一個人。”
看著明婕的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書臣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明婕說道:“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隻是我身負血海深仇,也不知道今生能否報答,這是我身上所有的積蓄,你拿去吧。”
看到書臣從懷裏掏出的十幾兩碎銀,明婕一把抓了過來,眼睛狠狠地瞪著他說道:“我不要你的錢,我救你隻是因為你快要死了。我也不要你報答我什麼,當初救你我就沒有想過要你的回報,你以為所有人做事都可以用錢來解決,那麼,我問你,你一條命就值這十幾兩碎銀?”
說完狠狠地將那十幾兩碎銀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回屋去了。
留下書臣一個人站在外麵,書臣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會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有這麼大的反應。看來是自己已經忘記了一開始的初衷,在做人的這條路上,已經丟失了原有的淳樸,有些東西丟失了,絕不是金錢就可以彌補的。想道這裏,書臣慢慢地走到房屋前。
緊閉的房屋裏,炊煙升起。書臣站在外麵說道:“姑娘,對不起。”
“我不叫姑娘,我叫明婕。”房屋裏傳來一聲吼叫。
“呃。。。。。。”書臣頓時感覺到眉頭一絲黑線皺起,說道:“對不起,明姑娘。”
“跟你說過了,我叫明婕,不叫明姑娘。”隻見明婕猛的拉開緊閉的房門,手中還拿著菜刀。看著愣住了的書臣,明婕揮了幾下手中的菜刀吼道:“還愣著幹嘛,添火,不想吃飯了?”
書臣從來沒有見過變臉變得這麼快的女子,前一秒溫柔的像水一樣,後一秒怎麼就成了潑婦呢?想起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度過,自己究竟有沒有吃飯他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他現在很餓。
看著書臣乖巧地坐在土凳上,往灶裏添著火,明婕的心裏也是偷偷地笑著,“小樣,不管你在外麵怎麼蹦躂,到我這裏,老娘才是最大。”
沒過多長時間,明婕就端著一碗麵遞給書臣,看著三三兩兩被明婕切成絲的西紅柿,書臣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弄了半天,竟然隻是一碗麵。而明婕看著書臣俊俏的臉變得黑黑的,也是一臉地笑容。
“怎麼,不好吃?”明婕看著書臣半天沒動,頓時吼道。
“沒,我隻是太感動了,光是聞著這香味,我也可以說這是我有生以來,將要吃過最好吃的麵。”
聽著書臣說道,明婕的心裏也是樂開了花,這男人說的話,還真是好聽。
書臣吃了一口,頓時覺得胃裏翻江倒海,想要吐又不敢,吞下去又難受,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明婕還在一旁看著他,書臣想死的心都有了,和敵人真正拚殺的時候,也沒見得這麼憋屈過,怎麼遇見一個姑娘,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然而就在這時,寨口很是熱鬧,寨中所有的人都向寨口跑去,明婕也是一臉地喜悅。隻有書臣一臉地緊張,從床上將天刻刀握在手裏,看著明婕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明婕顯然也是發覺到書臣的緊張,輕輕地拍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別緊張,是我哥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