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月詩華的隕落,明義軍勢如破竹,炎月城還是破了。
兵荒馬亂,淒慘的叫聲,這座保存了多少千古流傳的文化,在馬蹄之下,徹底地毀於一旦。
曆史的遺跡,總是在不經意間銷毀,千百年後,還會不會有人去評論,在保全與摧毀的瞬間,還會不會有人惋惜?失去永遠比得到容易,可是事中曲直,功過是非,也隻有留待後來人。
“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救出主公。”明婕看著這座早已倒塌的城池,殘垣斷壁,哀嚎遍野,冷漠地說道。
無殺戮,卻血浸衣衫;心本善,卻冰冷如鐵。
柔弱的身軀,似水的眼眸,卻也有如此的冷酷。“若那些俘虜不肯說出主公的下落,盡可殺之。一炷香後,若再沒有人願意告知,盡可屠城,我要這座城所有的人為他陪葬。”明婕依舊是一臉地冷漠地對著戰將說道。
“為你,我願意背負殺戮之心,從此再無回頭,哪怕世人厭我伐我、恨我入骨,我也不在乎。”明婕麵對著殘破的炎月城低聲地說道。
“主帥,除了東門我們遇見了一個絕世高手,沒有搜索之外,其他三門皆是一無所獲。”
“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東門,他在受著煎熬,他需要我,傳令下去火速前往東門,其他三門,殺。”明婕說完絲毫不作停留,率著明義軍趕往東門。
東門之上,苟言尹、明取景、第二祥、雷動天四人緊緊地圍著一個人,從遠處看去,那人並沒有絲毫的弱勢,相反苟言伊四人卻是滿身是傷,卻依然不肯退去。
“主帥,主公就交給你了。”戰將說完不顧明婕的阻攔,飛身加入了戰局。
龍廷車對於戰將的加入,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對於他來說,到了他這個層次,一般的高手已經很難將他打敗,至少現在戰將他們五人就做不到。
戰將的加入,的確為其他四人減輕了一些壓力,可是畢竟他們都已經受傷了,隻靠戰將一個人想要挽回敗局,顯然是不可能的,龍廷車的厲害,讓他們每個人的心頭都壓著一塊大石頭,想要喘氣也感到困難。
盡管他們知道戰將功力不凡,但對上龍廷車,這注定是一場不可戰勝的對弈。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退縮,也沒有一個人心存活著的念想,明知道會死,還要一往無前。
也許,這就是軍隊的信仰,敢於麵對慘淡的死亡。
一招,戰將倒飛在天空中,龍廷車也沒有打算再繼續耗下去,掌風緊緊地追隨著戰將,其他四人皆是飛身阻擋,卻被掌風刮倒飛了出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柄彎葉雙刀迅速擊打在那掌風上,擊散了緊隨的那一掌。
一道身影迅速接下了掉落的戰將。戰將看著救下他的女子,正是煙鳳寨的姬瑾兒。
還不待戰將的詢問,姬瑾兒嘴角一笑,說道:“救他,我怎麼能夠不來呢?”
看著戰將沒事,其他的幾個人皆是向姬瑾兒投來感激的目光,雖然以前他們可能是敵人,但現在在危難之際,姬瑾兒的到來無疑是雪中送碳,至少不會再是敵人,人都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你給我一滴水,我還你一片汪洋。
“又來一個送死的,看來你們這幫流寇,還真是當我天朝無人,今日就將你們一並拿下,看日後你們怎麼猖狂。”龍廷車看著他們六人說道。
“天朝地廣物博,能人將相不計其數,龍大人成名久遠,對這些宵小之輩出手,未免有失名頭,我尺百浪心中不服,也著實看不過去,特來向龍大人討教一二。”一道聲音在龍廷車說完後響起。
“你尺百家想造反嗎?”龍廷車看著漫步走來的尺百浪說道。
“我不過是尺百家的一個棄兒,自小流落荒野,早已和尺百家斷絕了關係,如今尺百家早已離城,龍大人這麼說,我可受不起,他們從來都沒有承認我是尺百家的人,我不過是行走在江湖的一個劍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哼,多管閑事,那麼今日連你也一並收拾了。”龍廷車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狠狠地說道。
“隨心隨性,若能酣暢淋漓大戰一場,也不枉此生,存於天地間。”尺百浪看著龍廷車說道。
戰將等六人皆是有些莫名其妙,若說姬瑾兒相助還情有可原,可這尺百浪,他們並不認識啊,難道真的就是江湖豪情,性情中人的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可是,這會死的,難道真有人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