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說的,你的命是我的,我隨時來取,帶著他,給我滾。”龍貝蒂毫不猶豫地拔出長劍冷冷地說道。
長劍帶血,才人鼎捂著胸膛被兩個人扶起,那兩個人皆是看向背對著他們的龍貝蒂,互相使了使眼色。
“名主。”扶著的兩人對著才人鼎喊道。
“不可,帶上那個小兄弟,走。”才人鼎有些虛弱地說道。
才人鼎知道龍貝蒂的弱點,這張感情牌也不過是龍貝蒂還看重這段感情,若真是以武力威脅,怕是今日就算是拚的你死我亡,龍貝蒂都不會退讓一步,趁著她還沒有反悔,還不趕緊走,真要是應允了未名的兩個手下惹惱了龍貝蒂,那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那兩個手下沒有多言,一人扶著才人鼎,一人背著才書臣,向著遠處逃去。
明義軍最中央位置,玄行道也是看見了這一幕,卻並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才書臣終究是才家人,也是時候該去讓他了解自己的身世,這些玄行道無法告知,現在才人鼎的出現,正好解決了這個難題,同時也不必擔憂才書臣的安危,有才人鼎在,才書臣定然會安然無恙。
玄行道也是對才人鼎有著很高的評價,單不說在武功上,堪稱千百年來的武學奇才,一身武學神鬼莫測,鮮有敵手;在人品上也是世間典範,隻是性格太過孤芳自賞,恃才傲物,一身玄衣手持筆,人稱玄衣書生。
才人鼎這二十年來被江湖上的人稱為傳奇,與龍貝蒂齊名甚至早已是天階排行榜第一,雖然這二十年來沒有他絲毫音訊,但江湖揣測無時無刻不在言論著他和龍貝蒂的故事,二十年前的一場天階爭霸,才人鼎一戰成名,天階榜上,他第一次見到龍貝蒂,那清澈的眼眸,讓他冰冷地心感到一絲溫暖,他將榜上其他人盡數擊敗,卻唯獨不與龍貝蒂交戰,此後,隻要有才人鼎的地方,就有一場腥風血雨,他將無數武學名宿,絕世奇才挑於馬下,將一些隱士家族,不論正邪,皆是鬧了個天翻地覆。
第一年孤身闖魔門,激戰十日十夜,全身而退;第二年古佛青燈照壁,三掌對瞿禪,未曾有傷。
過後三年入未名,七年建青羽,八年手掌江湖權,十年血染笑蒼天。
一時之間,技壓天下群雄,獨領武林風騷。
有人羨慕頂禮膜拜,就有人恨他入骨。而龍貝蒂恰恰就是屬於羨慕嫉妒恨的那一種,同樣被稱為紫衣青煞的她,又怎會甘於人下?
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後來他們之間數不清的恩怨糾纏。
玄行道也是有些感歎,無奈地搖了搖頭,世間事,總有說不清的時候,是誰先招惹的誰,再追究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未名的殺手將才書臣救走了,玄行道也是邊戰邊退,龍貝蒂無再戰之心,一場圍剿就此作罷,對於龍貝蒂的選擇,龍廷車也隻能深深地歎息,有些事不是武功再高就能夠改變的,比如一個情字,就困擾了多少年輕的心。
可是又能如何?再聰明的人也有無可奈何。
未名之上。
才人鼎坐在桌前,端起茶杯,優雅地喝著茶。身後的兩個人,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
“你醒了?”才人鼎淡淡地說道。
才書臣兩眼直直地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才人鼎,隻見他胸口處纏著白色的繃帶,中間還有一大塊血跡,周邊也是有些鮮血沁了出來。
在歸來的路上,才書臣潛意識地感覺到有人給他傳輸真氣替他療傷,現在看來,他也能猜出一些。
“我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謝你。”才書臣喃喃地說道。
才人鼎依舊喝著茶,聽完才書臣的話沒有絲毫地反應。
“當初,你把我帶到青羽寨,給了我最初的溫暖,我想問你,為何你一手建立的青羽寨有難,你都沒有回來?”才書臣回想起以前臉上顯出淡淡地憂傷問道。
才人鼎張了張嘴,像是想要回答,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到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才叔。”才書臣張開的嘴角抽搐著,聲音也是有些哽咽道:“世人隻知你武學高強,堪稱一代傳奇,可你也有太多的無能為力,你不肯告訴我你的苦衷,但我還是相信你。”
才人鼎站了起來,身後的兩人連忙將他扶住。
才人鼎推開身後的兩人,隻是看了一眼才書臣說道:“你傷剛好,好好休息會吧。”
看著才人鼎走出房間,才書臣心裏也不是滋味,才人鼎因自己而受傷,自己刨根問底,問起那段心傷往事,對自己是一種折磨,對才人鼎又何嚐不是?
他才人鼎是人,不是神,他也有做不到的時候,也有辛酸和苦楚,也有懊悔和悲慟。
一樣受傷了會死,打不過會逃;一樣會做錯事,一樣沒有彌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