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白冰看著這黑夜,心中越發忐忑,看什麼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們。
水連風和噬鐵琛也是一臉的戒備,他們也知道,今晚想要平安度過,怕是有些難度,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有不可承擔的後果發生。
無奈,聽夜風呼嘯;心慌,看遠處彷徨。
才書臣並沒有睡著,他在想,才人鼎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是轉移仇恨,那又何必參加天階爭霸?難道是想要培養自己成為未名的接班人?可是自己與未名沒有絲毫的瓜葛,偌大的未名,真的容得下自己?
麵臨過多少次的生死逃亡,才書臣從未像現在一樣心亂,從未像現在一樣想要殺人。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是個殺人的機器,他的眼中充滿了對鮮血的渴望,他開始喜歡殺戮的感覺,他的心境也是在一瞬間轉變,不再是那個心存慈悲一心向善的情懷,在他的心中,除了渴望和躁動,就隻剩下無盡的殺戮。
才書臣的眼神令人畏懼和害怕,白冰也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邊,現在的才書臣仿佛不是當初她認識的那個人,全身的殺氣蔓延,濃黑的氣息纏繞在才書臣周圍,現在的他,更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嗜血修羅,讓人不敢直視,讓人心生顫意,讓人忍不住想要遠離。
水連風和噬鐵琛顯然也是察覺到才書臣的變化,不論是從相貌上還是氣息上,一股強大的氣勢將他們也是逼退。
“這?”噬鐵琛看著才書臣的模樣問道。
“難道,是他體內的玄命天劫發生了變故?”水連風也是一臉詫異地自言自語道。
正如水連風所想,才書臣原本以心靜之心壓住玄命天劫的魔性,可是經過今天的殺戮,才書臣心底對鮮血的渴望也是蘇醒,而且魔性力量也是自無限擴大,導致才書臣根本就壓製不住,才會出現現在的狀況。
“離我遠一點。”才書臣嘶啞地對著水連風等人說道。
“他怎麼了?”白冰還想問,卻被水連風攔住了,幾人退出三丈之遠,隻能遠遠地看著才書臣。
“他是要入魔了。”水連風看著越來越強的氣息彌漫在整個空中,小聲地說道。
成佛成魔,不過在一瞬之間。
再厲害的武學,都有兩麵,行使得當,當然一身正氣凜然,若是一個不慎,將是萬劫不複,徒造殺孽。
自習得離心劫之後,才書臣並沒有過多的修煉,因為此中曲折,被俗事纏身,被功名所累,導致根基不穩,加之不斷與比自己強悍的人生死決戰,幾次遇險,雖有幸逃脫,但是非經過,也是對心境的一種曆練,可惜,麵對著如此強大的壓力,也迫使才書臣不得不透支自己的潛能,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的同時也給自己埋下了隱患,才有了之前的一幕發生。
才書臣兩眼冷冷地看著夜空,血紅的雙眼透出兩道紅光,現在的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心魔亂其心誌,也不待那些人找來,自己就已經飛了出去。
看著才書臣的舉動,水連風三人皆是飛上天空,一路尾隨。
“好強的氣息。”一個人說道。
另一個人兩股打顫,發出顫抖地聲音回道:“強的讓人害怕,強的讓人顫抖,強的讓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與此同時。
“那是,東南方向?”一個老者顯然是感應到這股強烈的氣息,看著東南方向,有些詫異地問道。
“難道,是他?”一個女子也是一臉疑惑地問道。
“就是他,他的氣息,我認得,那萬惡邪匕的冰冷之氣,我此生都忘不了。”一個獨眼的人回道。
“的確是那道冰冷的氣息,不過,怎麼有點不同?”一個獨臂老人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股氣息有兩種,一種是七弑的冰冷之氣,另一種就是玄門的鎮門之法,玄命天劫。”一個背負著巨大的劍的男子也是慢慢說道。
經過他們的一番推敲,也是推斷出此人是才人鼎不假,至於會玄門的玄命天劫,那還得問過龍貝蒂方能知道。
隻是麵對著所有人的目光,龍貝蒂麵不改色,依舊是一副冰冷的樣子,隻是她的心裏也是充滿疑惑,自己並沒有教過才人鼎任何玄門招式,可是現在他所表現出來的,正是玄命天劫不假,難道,這個人不是才人鼎?
若不是才人鼎,他怎麼會有七弑?
若真是才人鼎,那他又怎麼會玄命天劫?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想到這裏,龍貝蒂也是笑了,“好個才人鼎,你竟然騙我。”
聽著龍貝蒂的話,其他人皆是一臉的疑惑,剛才還一臉冰冷的龍貝蒂怎麼突然之間就笑了,難道她知道些什麼?
“不管那麼多,管他武功怎麼得來的,隻要能殺死他,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期待。”一個刀疤臉說道。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一點規矩都不懂。”那背負著巨劍的男子看都沒看那刀疤臉說道。
那刀疤臉聽完臉色也是變了,說道:“別倚老賣老,現在我們又共同的敵人,怎麼你還想分個大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