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達修閉生死關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沒想到在這裏,才書臣竟然看見了他。
異域他鄉,能再次相見,這份激動已經不是言語所能表達,除了激動,就隻剩下激動。
一場盛世好大的婚禮在天綾宮舉行,主持的是無漏大師,作為長輩的達修,暫時替代了玄行道的位置,擔任起這隊苦命的鴛鴦的見證人。
蠻荒舉國狂歡。
阿詩妮和武豔看著明婕,竟然心生膽怯。
“姐姐和妹妹不必驚慌,我明婕不是小氣之人,自古帝王三妻四妾實屬正常,這諾大的皇宮,的確不適合冷清,我想你們陪我,在我有生之年,能夠再遇見書臣,已經實屬不易,更何況這麼多人愛著他,這是他的驕傲,也是我的驕傲,我明婕沒有看錯人。”
武豔和阿詩妮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即便是武豔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上她對不起明婕,自古英雄愛美女,美女又何嚐不愛英雄?
情字一關,幾人能過?
而這件事,才書臣並沒有插手,若是明婕不同意,他絕不會娶,他的心裏自始至終就隻有明婕一個,想當年李永麗又何嚐不是?
明婕看不下去,同樣是女人,明婕心裏隻有他人,卻很少有自己。
“世子。”平十元弱弱地喊道。
看著平十元像做賊一般心虛,才書臣也是偷偷地跟了過去。
“古佛有難了。”平十元緊張地說道。
才書臣聽完,眉頭鎖起,他也不知道古佛出了什麼事,才讓平十元如此地緊張。
“怎麼回事?”
“是姚仁。”
回想起姚仁,在這蠻荒,也隻有姚仁是他最大的威脅,他曾命阿詩妮兵踏才家,彰顯天下,孽人一脈回歸,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知道才秀生不過是孽人一脈的一個棋子,他也曾命平十元掌百萬大軍,攻打蕭天一族,蕭天一族不得不承認,當年的失誤,悔恨在心頭,彎兒的家族再次得到供奉。
而古佛因為阿隆木的緣故,才書臣沒有派兵,隻是答應等天下安定,定要會會瞿禪,奪得滄龍鎮海。
“你調遣兵馬,我先行離去。”才書臣看著平十元說道。
“是。”
與才書臣一同而行的正是明婕,武豔和阿詩妮,都城裏有無漏大師和達修坐鎮,哪怕是閑著無事下下棋互相對弈,這也讓才書臣沒有絲毫的顧忌,天底下,能同時勝過他們兩人的,才書臣還從未有過聽聞。
古佛,一個揚名在外的傳奇;
古佛,與世無爭卻又盛名滿負。
古佛刹影,青燈照壁。
不見高樓宮闕,隻有茅房若幹。
依山而建,平地而起,沒有絲毫的裝飾,隻與天地融合在一起。
這簡陋之中透出的是平凡的世界,這樸素的代言,是曆代所傳承下來的優良傳統。
才書臣置身其中,方覺世間浩大,人是如此的渺小。
又覺孤葉扁舟,隨波而蕩。
更是,人生須臾,彈指一瞬間。
無言的山水畫,花開的正燦爛。
才書臣聞者花香,抱起手臂,依靠在紅柱前,看紅燭凋零,淚眼婆娑。
不時佛經四起,尼諾萬聲。眾人虔手,想必是佛光普照,遠離眾人疾苦。
瞿禪看盡伏地眾生。
眼前,瞿禪注意到一個人,唯一一個沒有跪拜的人。
“施主因何而來?”
“春暖花開。”
“所為何事?”
“牛欄鬥篷,瑣事團團轉。”
“凡是必出因果,施主請回吧。”
“香燭盡去,油香幾錢?”
“敗僧眾佛,俗世可奈何?”
“但凡一點迷津,消我心頭萬般惆悵。”
“牛繩未斷,因何團轉?”
“恍若隔世,幾載思緒,空難複仇無意。”
“時過境遷,奈何念念不忘?”
“大江隨水流,世態炎涼,千裏埋骨人,立世不思量。”
“命數未到,皆因俗事未了。”
“泣淚數聲,獨看煙霧繚繞。”
“心未靜,六根不淨。”
“說那些,觸景亦傷情。”
“刹那是,不盡是。”
“須臾片刻,苦多歡短,人生何處,可以盡歡?”
“眾生平等,泣亦是歡。”
“毒蛇猶生,枉難自斷。”
“花開兩麵生,人生佛魔間,不過一念。”
“天涯路斷,揮淚斬青絲。”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劍走偏鋒,華麗不失唯美。”
“春花秋月夏杜娟,冬雪寂寂亦清寒。”
“我欲,人定勝天。”
“時候未到。”
“五百年不世出的人世出。”
“凡心所困,再難自由身。”
“我自英雄造時勢,不負少年到白頭。”
“獨木難成林。”
“皆因世俗所嫉,孤軍亦可奮戰。”
“心無所牽,名利皆可放下。”
“自詡不凡也有狂妄自大。”
“恍若一世,不過水中月,鏡中花。”
“世人如螻蟻,苟活於世。”
“蜉蝣天地間,不過愛恨癡癲狂。”
“心有希冀,不管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