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語之間不正是此意嗎?”
傅晉舟中幾分懊悔,立刻出聲反駁。
而他的迫切之勢,卻已經暴露無餘。
緊接而來的咄咄逼人,更顯得有些不和常理。他在緊張什麼?
皇帝看在眼中,當即沉聲命令道:“舟兒,你且退下,讓他先把話說完。”
傅晉舟心有不甘,又不敢違逆皇上,隻得退回原地。
心下越發緊張起來。
麵對他的這番挑釁,傅雲鶴依舊冷靜睿智,沒有絲毫的分寸大亂。
“謝皇上。”
而後他便抬手,從袖中拿出了一堆銀色長線。
並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將長線呈給了皇上,不忘解釋道:“此線正是玉霞公主那日放風箏的長線。而這兩根線卻已斷開,可以看出兩根線是出自同處。”
原來那線有兩根,卻從中間斷開了。
皇上凝視著長線不發一言。
傅雲鶴尋得間隙,繼續說道:“郡主說,公主那日是為了去甘露殿撿風箏,才誤入了甘露殿。而這半截線,微臣是在甘露殿後門的小洞中發現的。至於另一半的線,則是從一個宮人手中拿來的。而那宮人——正是甘露殿的宮人。”
“這不可能!”
傅晉舟忍不住往前一步,毫不遲疑的否決了他。
然而他這打斷,卻引起了皇帝極度不滿。
在皇上眼神嚴厲的示意之下,傅晉舟無可奈何,再次閉了口。
果然對皇權還是有所畏懼。
傅雲鶴心中暗笑:“這宮人當時正要將長線丟入湖底,卻被我不慎攔了下來。雖未找到風箏,但是那宮人的長線,與甘露殿後門小洞裏的長線,卻能完完全全的粘合在一起。”
微微停頓,傅雲鶴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微臣鬥膽猜測,當時一定是玉霞公主的風箏,不小心落入了甘露殿中,拉扯之間,風箏的線斷了。她便從那小洞裏爬進去撿風箏。在爬的過程中,不小心將另一截線遺落在了小洞裏。”
剩下的話,他沒再說下去,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另一截線應該是風箏上的。
而風箏出現在甘露殿的宮人手中,這就說明,風箏當時極有可能就在甘露殿裏。
隻不過他們把風箏處理了,正要處理這條長線,卻被傅雲鶴撞見了。
與其說撞見,倒不如說,是他故意潛伏許久。
“一切不過都隻是你的空口猜測。”傅晉舟中冷冷說道。
“究竟是不是猜測,五皇子應該比微臣更清楚吧?因為那一日,皇子不正在甘露殿中嗎?”
“我從未見過什麼風箏,更未見過玉霞公主。”
傅雲鶴淡笑不語,忽然轉身,凝視著五皇子的臉。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道五皇子的傷勢如何了?”
這突如其來的疑問,如巨石落水。更是掀起波濤萬丈。
皇上慢慢皺眉,盯著傅晉舟的臉問:“你最近受傷了?什麼傷,為何從沒提起過?”
傅晉舟臉色劇變,在原地朝傅雲鶴咬牙切齒。
眼中的殺機更甚。
不等他繼續開口,傅雲鶴搶先一步道:“看樣子皇子的過敏之症倒是好了,隻不過脖子上的那道傷,怕是還未痊愈吧?”
脖子上的傷。
傅晉舟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就在他抬手的那一刻,皇上麵色凜然。龍袍往後,靠在了龍椅之上。
目光開始帶著審視之意,停留在傅晉舟的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