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天翰?”
傅雲鶴麵不改色,沒露絲毫怯懦,反而平靜問去。
這世上鮮少有人直呼周天翰的名姓,大多都會尊稱他為天主。
倒是遊戲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經對傅雲鶴的興趣更加濃烈幾分,那兩撇微微泛白的胡須,被風輕輕拂動著。
“不錯。”
“好,既然是他,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麼?”
“我想跟你賭一把,你敢不敢?”
傅雲鶴不顧身邊眾多綠衣人的逼視,將自己的長刀,重重放在了周天翰身前木桌上。
“哦?”
多少年來,這是第一個人,敢在周天翰麵前主動挑釁。
敢不敢?
這三個字對他充滿了誘惑。
“若是今天我能勝過你,你就要回答我三個問題,並且讓我的妻兒朋友都安然無恙。”
到了這個時候,還一心想著裏麵的那兩個女人。
周天翰笑容陰戾,將傅雲鶴沒有說完的話,繼續下去:“若是你輸了呢?”
“若是我輸了,不必你動手,我會自刎於此。”
“一言為定。”
毫不猶豫,周天翰一口應下。
從他失去這條左腿之後,就再也不知道輸是什麼樣的感覺。
所有他想殺的人,最後都沒有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這個傅雲鶴倒是狂妄,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還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是自尋死路嗎?
“一言為定。”
傅雲鶴見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答應,便再次將那把長刀拿了起來。
正在此時。
身後傳來一陣異動,隨後那些靜站原地的綠衣人,忽然紛紛拿起了兵刃。
好像是對著傅雲鶴身後的什麼人,萬分戒備。
“傅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柳擒風,滿臉困惑。見這麼多人持刀相對,不免也隆起濃眉,對他們亮出了長劍。
“柳兄不必驚慌。”
傅雲鶴卻轉身,壓下了柳擒風的劍。
在他的錯愕之中,把剛才與周天翰的賭約說了一遍。
話音落下,柳擒風連忙製止:“傅兄不可!若此人真是周天翰,你這樣做無異於送死!”
他倒是絲毫不給傅雲鶴麵子,如此輕易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聽聞這話,傅雲鶴苦笑兩聲。
“還沒動手,柳兄就這樣滅我威風啊!”
“我與你聯手對他。”
柳擒風卻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在傅雲鶴的笑聲中,極其認真的站在了他身側。
有趣。
周天翰饒有興趣,他很久沒遇到過敵手了。
“可以,就算再加一個也沒事,咱們的賭約還是沒變。這樣也好,免得傳出去,別人說我一個老頭子,欺負年輕人。”
誰知道。
麵對周天翰的讓步,傅雲鶴淡淡擺手,沒有絲毫猶豫。
“不必了,既然剛才說是我一人對你,那便是我一個人。多謝柳兄好意。”
如此有膽量的敵手,周天翰突然很欣賞傅雲鶴。
這樣的人死了,是不是也算得上一種遺憾。
“你確定?”
“確定,”傅雲鶴言罷,轉身對柳擒風伸出一隻手,臉上還是笑容淡淡:“不過我想請柳兄幫我一個忙。”
“什麼?”
柳擒風實在不明白,傅雲鶴為什麼要拒絕。
明明周天翰都已經鬆口,他隻要理所當然的答應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