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莫要驚慌。”
傅雲鶴假意安慰。
傅文舟卻已萬分恐懼,他恐懼的不是,傅雲鶴知道周天翰為他們做過的事。
而是想到周天翰還沒死的事實。
這事實會造成的後果,隻有一個——
“你......”
“我隻是想提醒一下六皇子,周天翰畢竟是綠水山莊的莊主。你們這次毀了他幾十年的心血,他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危言聳聽!他一介江湖草莽,那不成還敢殺皇子不成?”
傅文舟雖如此說著,但逞強之意過於明顯。
而且,隨著傅雲鶴嘴角笑容的加深,他勇氣喪失的速度也就越快。
“這可說不定,畢竟他是死過一次的人。現在一無所有,無牽無掛,殺兩個皇子又有何妨。更何況,傅晉舟不好動手,但你還不好動手嗎?”
“傅雲鶴!你不要嚇唬我!”
言語之中的顫抖,已經暴露了傅文舟的驚慌。
即便他還在故作冷靜,那滿地碎片,卻全部落入傅雲鶴眼中。
“有沒有嚇唬六皇子,皇子馬上就會知道。周天翰武藝高強,這豐縣地處偏僻,守衛更是薄弱。想悄悄潛入知縣府邸,對他而言當然是易如反掌。六皇子好自為之。”
傅雲鶴點到為止,正要起身離開。
隨之又像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說不定此刻,他就潛伏在屋頂,或者是院子某個角落。待到時機一到,就要對六皇子動手了。”
言罷。
傅雲鶴再不遲疑,身影三步兩步便到門前,抬手之間,門已幽幽往後退去。
露出外麵皎潔的夜光。
傅文舟猛地起身,朝著傅雲鶴的背影喊道:“傅雲鶴!你站住!”
他果然站住了,等待著傅文舟的下文。
“本皇子要求,將所有士兵都派來保護本皇子的安全!”
“嗤。”
這話竟將傅雲鶴逗樂,他忍俊不禁,竟笑出聲來。麵上顯露震驚之態,隨後轉身看向傅文舟。
“六皇子在說什麼笑話?你覺得,本大人會將所有士兵都調來此處嗎?”
“你!你膽敢違抗本皇子的命令!”
“這有什麼不敢,六皇子都敢違抗聖旨了,本官不過是違抗皇子的命令而已。”
傅雲鶴聳聳肩。
頭也不回的甩袖離開,黑衣瞬間就消失在小院之中。
徒留傅文舟一人,獨自站在房門前,那蕭瑟的夜風,拂過他的麵頰。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情不自禁的裹緊外衣。
抬頭看了看低低的房頂。
即便上麵空無一人,也還是讓傅文舟嚇得魂不守舍。連忙進入房中,將們雙緊緊插上。生怕誰會突然闖進來。
而明明已經出院的傅雲鶴,沒有馬上離開。
反而躲在院門後,從縫隙裏觀察著傅文舟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
傅文舟現在已經心生恐懼,隻要傅雲鶴繼續故弄玄虛,不出幾日,傅文舟就會主動投降。
可是——
有件一直壓在他胸口的心事,如今還未解決。
那就是顧葉。
山腳那場爭吵後,顧葉一氣之下,向林子裏跑了過去。
傅雲鶴甚至還沒有動作,烈玉的身影就已經朝她追去。
待到傅雲鶴趕到林間時,他們二人早便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