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
三日過後,順妃的境遇,忽然有了轉機。
這轉機說巧不巧。
那一日正是下朝,興平候忽然求見傅雲鶴。
兩人會麵於他的宣正殿中。
傅雲鶴頭也不抬,看著桌案上的奏折,任憑興平候跪倒在桌下。
他卻無動於衷。
似乎是故意忽視興平候的存在。
“參見陛下。”
木槿俞許久都沒有聽到回應,心中便知道,經由延華宮的事後,傅雲鶴對他心中不滿。
於是一言不發的跪著,甚至連求情的話,都沒有多說一句。
就在那沉默之中。
傅雲鶴總算放下了奏折,幽幽抬眼,朝興平候看了看。
隨後雲淡風輕的道:“這不是興平候嗎?什麼時候來的,你看看,朕一忙就忘記了。”
也不知是真的忘了,還是有意冷落。
興平候自然不敢追問,規規矩矩的答道:“回皇上的話,微臣才來不久,見皇上公務繁忙,就沒有打擾。”
“哦。興平候倒是體恤朕。”
傅雲鶴言辭淡淡,看不出喜怒哀樂。
那深不可測的神色,與以前並無變化。
這樣反而讓興平候放下心來,要是真的喜形於色,那就說明事情嚴重了。
“興平候可是有什麼事,要向朕稟報?”
良久。
見他還在沉默,傅雲鶴略為奇怪,不由得出聲問去。
其實他明明知道木槿俞此番前來的目的。
卻還是有意等他親自說出口。
木槿俞怎麼會不明白這一點,連忙朝著傅雲鶴深深叩首。
“微臣是來向陛下請罪的。”
“請罪?”
傅雲鶴眯起雙眼,那閃耀的黑眸裏,閃過一抹暗光。
好像對他的話有些興致。
雙手微微撐起,在胸前交叉開來。鋒利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木槿俞。
“微臣知道,那兩個不孝女在後宮中鬧出了大事,是微臣教導不周,所以才想讓陛下懲處微臣。”
原來是這件事。
傅雲鶴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凝視著木槿俞。
良久過後,反而說起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來。
“興平候這兩個女兒,最喜歡的是哪一個?”
這似乎與木槿俞來的目的沒有任何關係,他不知道傅雲鶴為什麼這麼問。
所以不知道怎麼回答才最好。
正在遲疑之間。
傅雲鶴笑了起來:“若是興平候覺得不好回答,那朕就換一種問法。興平候此次前來,是想讓朕饒了哪一個女兒?”
話一出口。
木槿俞大吃一驚,畢竟他什麼都還沒有所。
傅雲鶴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所有想法。
甚至連一星半點都沒能藏住。
他知道木槿俞不是來請罪的,那不過是他為了求情的說辭。
所以才會開門見山,一語挑破。
哪一個女兒?
所以傅雲鶴不僅沒有拒絕,反而法外開恩,隻要他做出一個選擇,就能赦免其中一人的過錯。
木槿瀟瀟和木槿妙玉的臉龐。
在那一瞬間閃現在木槿俞的眼前。
他還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在兩個女兒之間選一個。
但其實他也成做過選擇——
曾經不是他親自把木槿瀟瀟送進宮中的嗎?
那時的他連看都沒有看木槿妙玉一眼。
木槿俞一陣沉吟過後,低聲問道:“若是陛下能赦免玉兒,那玉兒從前婕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