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主自有妙計。”
看木槿妙玉說得得意洋洋。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樂洮的心就沉入了穀底,不祥的預感,開始在她心裏橫生。
“奴婢隻是怕有什麼閃失,那就——”
“若是惠妃聽說,其中有一個匣子,是泠妃娘娘特意為她準備的。你說她會不會找出來,然後打開?”
話音落下。
詫異伴隨著無法言喻的焦急,從樂洮眼中一晃而過。
她維持麵上平靜。
故作不明的問:“泠妃娘娘也送了匣子給惠妃娘娘嗎?”
“當然沒有,我們與泠妃勢不兩立,這種事怎麼可能讓她參與。”
“那小主?”
“這個全靠姐姐解決了,總而言之,到時候惠妃一定會打開我們的匣子。”
“可是——”
樂洮還有疑問,不是關於顧葉。
而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可是小主,惠妃娘娘明日就要臨產,今日應該不會再亂用什麼補品。就算打開了匣子,也不一定會如小主所願。”
這問題是故意問出口的。
木槿妙玉仍舊隨隨便便的搖著圓扇。
沉吟片刻。
才不緊不慢的道:“誰說本小主在匣子裏,放的是補品了?”
那瞬間。
樂洮如夢方醒,李煥的製毒之術了得。
有些毒藥並不需要服用,隻要放於某種東西裏。
或是香薰,或是其他什麼。
惠妃一旦聞到氣味,也有可能中毒。
而且——
至今她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毒藥。也許是其他效用。
不管怎麼說,惠妃一定不能打開那匣子。
等一等!
樂洮猛然驚住,連聲音都變得顫抖不定。
“小主,不是說明日寒食節,才是惠妃娘娘的臨產日嗎?為何您今日,就要將匣子送過去?難道不是明日才動手嗎?”
她的記憶不會出錯。
那日從太醫院聽到的日子,明明白白就是五日之後。
算算時間,正是寒食節當天。
可是今日卻是寒食節的前一日。
怎麼回事?
“誰說惠妃的臨產日是明日的?”
木槿妙玉有些意外,瞪了樂洮一眼。
好像對她的話格外不滿。
良久,才幽幽補充道:“當初不是你說,惠妃是今日臨產的嗎?”
“奴婢?奴婢沒有說是今日,奴婢說的是……”
後麵的話還未出口。
木槿妙玉已不耐煩的打斷。
“好了好了,不要再在本小主麵前嘰嘰喳喳,吵死了,沒看到本小主正在小憩嗎?”
不對。
時間對不上。
是哪裏出了差錯?
樂洮皺起眉頭,卻緘口沉默。
慢慢退回到藤椅之後,擰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難道真是她出現了錯覺嗎?
從太醫院回來,她說的真的是今日?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她心中落地生根,就再也無法根除。
到最後,連樂洮自己都分辨不清。
她到底說的是五日後,還是四日之後。
混亂。
大腦開始持續混亂。
“去給本小主沏壺茶來。”
正在樂洮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雙眼半磕的木槿妙玉,突然出聲吩咐。
“是,小主。”
樂洮應聲而去。
臨行之時,神情恍惚,都不知自己已走到了殿外。
正因心不在焉,迎頭朝一個人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