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
“這件事已經與你無關，你若想安安穩穩的出宮，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否則就別想出去。”
傅雲鶴麵色不改。
將所有白紙都拿了起來，卷成一個長條。
放在燭火下慢慢燃燒。
眼看著紙張即將化成灰燼。
傅雲鶴突然又道：“方才聽李泉說，是在寧和門找到你的。你去攬月殿幹什麼？”
這世上最令人驚異的，莫過於傅雲鶴的智謀。
僅僅隻聽李泉一句，就能看穿所有事背後的本質。
李煥已沒有可以推說的理由。
隻得老老實實的道：“微臣在走之前，與泠妃娘娘曾有個約定，如今是想去履行約定，請陛下恕罪。”
約定？
傅雲鶴眼中浮現一抹危險之氣。
李煥立即察覺到他的誤會。
連忙前進一步，不敢隱瞞：“說到底，不是微臣與泠妃娘娘的約定，而是另一個人。”
怎麼又多出一個人？
“有人在離開之前，想見泠妃娘娘一麵。”
李煥是不是瘋了？這種話也敢在傅雲鶴麵前說。
“何人？”
果不其然。
一股難以忽視的殺氣，從傅雲鶴的龍袍上發散而出。
李煥急不可耐，毫不遲疑的向前幾步，在傅雲鶴耳邊輕聲吐出了幾個字。
無法言喻的震驚。
占據了傅雲鶴淩厲的眉眼，隨之薄唇輕啟，良久才道：“什麼時候？”
“本約好的辰時，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在何處？”
“陛下也要去嗎？”
一陣沉吟。
傅雲鶴沉聲道：“帶朕去。”
攬月殿中。
茹月有些意興闌珊，退回殿內，口氣裏的失望無法隱藏。
“算了，都這個時候了，奴婢看李太醫也不會來了。他膽子也真大，連娘娘都敢戲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伴隨著她不斷的抱怨，那扇偌大的殿門。
也被茹月一點點的關上。
她好像已經放棄了等待，比顧葉都要心急。
相反。
顧葉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對李煥的不滿。
亦或者等待的焦慮。
從她波瀾不驚的臉龐，找不到一絲痕跡。她似乎並不在意。
“算了，奴婢看娘娘也不用等下去了。李太醫是不會來了，還是讓奴婢，服侍娘娘去休息吧？”
這決定下得頗為隨意。
僅憑茹月大概的猜測，便下了結論。
“再等等。”
“娘娘再等下去，就要天亮了！”
“天都要亮了啊？”
顧葉頗為感歎，坐得太久，隻覺腰酸腿脹。
索性從桌前起身，抬腳就要往外走去。那身影，卻將茹月掩上的門，再次推開。
“哎，娘娘這是要去哪裏？外麵天這麼涼，娘娘還是多加件衣服，要是染上風寒可怎麼辦？娘娘等等奴婢！”
茹月心急如焚。
小跑著回到殿內，為顧葉拿了件披衣。
隨後在追上她的步伐時，將手中的衣服披在了顧葉肩頭。
“既然李太醫還沒有來，那本宮就四處走走，坐得太久也有些不舒服。”
誰知道。
腳步才到攬月殿前。
就見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院門之外。
似乎也是剛才不久。
這深更半夜的，哪裏來的馬車？還是在戒備森嚴的後宮中！
但光從馬車外看，根本不知道馬車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