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趙之遷有千百般不甘心,如今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也還是不得不從此處撤離,此刻形勢急迫趙之遷還有許多疑惑沒有弄清。
從軍營離開之前,趙之遷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銅雀,目光極為複雜,有些事情,他終究還是要徹底查個清楚。
先前還在床榻上日日口吐鮮血,幾乎奄奄一息的傅雲鶴此刻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身騎駿馬從山丘上疾馳而來,冷月之下,他照舊是以往的雄姿英發之態,毫無半分病態。
跟隨而來的雲秋大軍儼然一副勝利之態,而先前還在營地中肆虐殺戮的含月軍隊不多時徹底淪為毫無縛雞之力的階下囚。
從看到傅雲鶴的那刻起,銅雀甚至在懷疑眼前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象,她甚至已經忘記向趙之遷討回長命鎖,不顧一切的往傅雲鶴的方向追去。
“王爺!”當她真切的看到麵前的傅雲鶴後,臉上瞬間露出歡喜之色來,先前的絕望已一掃而空。
傅雲鶴從駿馬一躍而下,身穿銀甲的他比平日裏的俊逸更多了幾分英氣,渾身都散著不可迫近的冷傲齊心,比寒空中綴著的繁星更要遙遠。
“王妃呢!”在說起顧葉之際,傅雲鶴的麵容上都是掩飾不住的急切和擔憂。
“這一切,莫非都是王爺計劃好的嗎?這幾日王爺重疾在身,其實都是假象?”
銅雀並未回答傅雲鶴的質問,擋在傅雲鶴身前的她目光透露少有的冷意。
“王妃在哪!”傅雲鶴一步逼近銅雀,冷眸犀利的目光甚至比刀劍都要鋒利。
誰都不會想到向來鎮定自若的傅雲鶴在交戰之際就已有心緒不寧,此刻他隻想要見到顧葉,也絕容不得顧葉如今受到絲毫傷害。
銅雀清楚的看見了傅雲鶴掩藏不住的擔憂,此刻隻是冷冷的笑了起來,對傅雲鶴並沒有平日裏的恭敬。
她淡漠的將目光從傅雲鶴的身上收了回來,眸中閃現一抹狠絕。
“王妃身在何處,奴婢又怎會知曉?按照奴婢向來卑賤的身份,是幹涉不了王妃的,今夜軍營被含月軍隊突襲,顯然有人與其裏應外合,至於奸細是誰,王爺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她是不是奸細,本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銅雀,莫非如今你要當眾違抗本王的命令嗎!”
心急之下,傅雲鶴對銅雀已沒有多少耐心,俊容充斥著徹骨的冷漠與斥責。
“王爺果真是變了,奴婢萬萬沒想到如今你也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變得這般心緒不寧,王爺可曾記得往日信誓旦旦說過的話?在未完成統一大業的宏願前,這世間的兒女私情都是牽絆。”
銅雀的語氣中都是質問,在傅雲鶴麵前,她從來都不會以這般語氣說話,這幾日也的確是反常。
“若是王爺當真想要成就大事,奴婢自然誓死追隨,至於那些會成為牽絆的人,奴婢也會為王爺一一除去,今日王爺即便要因此治罪於奴婢,奴婢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言下之意,盡是決絕,似乎銅雀果真已下定決心不會將顧葉的下落說出來,她的話對傅雲鶴來說無異於赤裸裸的挑釁,這一點銅雀自己也是完全看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