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如果那天菩提確實偷盜的是兩件棉衣,那麼兩件棉衣無論如何也裝不進一個花布背包裏。棉衣裏麵都是棉花,不是鴨絨,那時候還沒有鴨絨這種高科技,有錢人家的公子,穿的是呢子,而無論是呢子還是棉花,折疊起來,也有很大的一坨。這麼大的一坨,又如何能夠裝進花布背包裏。
我經過了十年,才想通了這個道理。
日子一如既往,今天是昨天的重複,明天是今天的繼續。馬戲團一個村莊一個村莊表演,那時候北方的村莊分布非常分散,地廣人稀,有時候兩天才能見一座村莊,有時候三天才能見一座村莊。隻要見到村莊,這座村莊的土豪就要遭殃。菩提做活非常精細,馬戲結束,土豪回到家中,很長時間也不會發現重要物品被盜了。即使土豪發現被盜了,也很難懷疑到我們身上;即使懷疑到我們身上,我們已經輕車快馬跑出了很遠,追趕不及。
那年冬至的那天,翠兒感冒了,發著高燒,馬戲團要繼續向南表演,就把翠兒留在了客棧裏。翠兒身體虛弱,需要人照顧,就把我也留下來了。我的活路,線杆還能幹。
我和翠兒留在客棧的房間裏,我摸著翠兒的額頭,滾燙滾燙,我要了一瓷碗熱水,端到了翠兒的麵前,叫著她。可是,她一聲不吭,好像昏過去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到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就要離開我,我突然非常傷心,我抱著翠兒的頭,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困了,就抱著她的頭睡著了。睡夢中,我看到很多人來了,他們圍著一口棺材,棺材裏躺著翠兒,他們要抬著翠兒下葬,我撲上去,爬在棺材上喊:“不能埋,不能埋。”可是沒有人聽我的,我就努力哭起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我的哭聲。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我睜開眼睛,看到翠兒還躺在床上,她笑眯眯地看著我說:“你哭了。”
我點點頭。
翠兒問:“你為啥哭?”
我說:“我夢見你死了,我就哭了。”
翠兒笑著摸著我髒兮兮的滿是淚水的臉頰說:“小東西還算有點良心,你放心,我不會死的,閻王爺不收我。”
夜晚來臨了,房間裏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北方的冬季,滴水成冰,而當時正值冬至,北方就開始數九了。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時節。客棧之外的十字路口,有很多人在燒著紙錢,還有人在長一聲短一聲地呼喊:“回來啊,回來啊。”
我問:“他們在喊什麼?”
翠兒說:“今天是冬至,都要給死去的人燒紙錢,呼喚死者回家看看。”
我問:“死了的人能回家嗎?”
翠兒說:“會的。”他突然住口不說了,我看到她在朦朧中打了一個寒顫。
翠兒低聲說:“上來睡覺吧,我們睡在一起,蓋一床被子,這樣暖和。”
我摸摸索索地爬上炕,想要揭開蓋在翠兒身上的被子。翠兒一把推開了我,她說:“你看你,髒兮兮的,衣服幾百年都沒有洗。脫了衣服再進來。”
我脫了衣服,鑽進了翠兒的被窩裏,翠兒一摸我,就驚叫道:“你怎麼脫光了?”
我說:“我隻有一件棉襖,一件棉褲。”
翠兒在黑暗中咯咯笑著,她說:“我沒想到你會這樣。”
我挨著翠兒的身體,翠兒隻穿著內衣內褲,她的體溫不像下午那麼滾燙了。她的身體非常柔軟,軟得就像棉花包一樣。小時候和母親睡在一個被窩裏的感覺,突然回來了。我抱著翠兒,感到非常安全,非常溫馨。
我聽到翠兒在黑暗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歎氣。
後來,我突然想吃奶了,我的手臂伸到了翠兒的胸前,解開了她的內衣,爬在她身上,把她的乳頭含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吸了起來。翠兒笑著說:“臭小子你幹什麼?”
我不回答,繼續吮吸著她的乳頭。突然,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覆蓋了我的全身,我想起了妮子,那個站在寒風中目送我離去的妮子,那個眼睛明亮長辮漆黑的妮子。
翠兒笑吟吟地摸著我的下身,她突然驚叫一聲:“你這個臭小子,小雞雞居然也會硬。你他娘的長大了怎麼得了。”
我的下身憋得很難受,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翠兒緊緊地握著我的下身說:“小雞雞像筷子一樣細,居然也會硬,回去,回去。”我的小雞雞真的縮回去了,我懊惱地給了翠兒一個背身,翠兒勝利般地哈哈大笑。
這是我第一次和母親以外的女人睡在一起。盡管那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做,事實上我也不會做。但是同床共枕,讓我對翠兒的感情,成幾何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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