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後,我一直嚷著要出院,林佑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哄著我,最後終於他贏了,不過是將時間調到了明天早上。我坐在床上無所事事,林佑一直陪著我。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在醫院浪費時間,而且這段時間,我沒有去學校,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沒有打電話問小玲子學校的情況,因為即便是問了,在林佑沒有開口要回去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那天電影結束起,我就打算,讓林佑在接下來的時間,要讓我喜歡他一樣喜歡我。我知道,林佑不是對我沒有感覺,隻是他被什麼事情所束縛著,時間久了,他會慢慢的揭開那層保護,會告訴我一切,否則他也不會說,可以給我一個結果那句話了。依然記得那時他喊我名字時聲音中隱隱的焦急感,抱著我時深怕逝去的感覺。
此刻陷入一片沉寂,相顧無言,我的頭靠在了身後的枕頭上,眼睛看像了了窗外。我想我是足夠的幸運了,竟然在臨近窗戶的病床上,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了地上,因為時間的關係,並沒有落在床上,天空很藍,幾多白雲隨著風漸漸移步。
“可可,想不想在睡會?”林佑打破了這份沉默,我的目光也從窗外的藍天白雲遺落在了他的臉上,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想睡覺。
“林佑,我已經睡了很久了,林佑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可可,是前天,我回來快十點了,劉雲說你燙的厲害,之後就走了。”我準備抱你去醫院,你鬧著不來,就睡了。半夜醒來,溫度有增無減,怕你燒壞了,就抱著出來,那時你睡的迷迷糊糊,估計誰哄你,你都會跟著走。“有這麼嚴重?我已經睡了這麼久?我還以為是昨天的事呢。怎麼也想不到是前天了,我昨天昏睡了一天,也就是說?”
“沒有,你昨天醒來喝了點水,就睡了。”我給他做了一個了然的表情。
“林佑,你有未婚妻或者妻子嗎?”這句話是不禁意間問出來的。他愣了一會,表情有點奇怪,本來這就不是什麼問題,他的答案我想也是否定的,畢竟隻有二十三歲,訂婚太早,更何況有個妻子。可是看他的表情,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窗戶。
我可以給時間讓他慢慢愛上我,可是他給我時間,給我機會嗎?對於剛才的想法,我覺得是那麼的可笑。“可可,怎麼突然問這?”我的目光停留在了那裏,我依然不知道了,心似乎被針紮了,有點疼。“隻是隨便問問,沒什麼。”
他笑了,“可可,不要胡思亂想,沒有什麼未婚妻,也沒有什麼妻子,我要是有,就不會呆在這裏了,還有就是,誰會樂意自己的另一半,此刻陪著別人,是不是?”我衝他笑了笑。
“可可,吃不吃蘋果,我沒有點頭,隻是看著他,一個蘋果在他手裏,很快的沒了皮,一刀一刀,漸漸的,成了核。我看他欲在削一個的時候,製止了他,我拉著他的手,看著他,他的目光有點不解,投落在我的臉上。林佑,我想喝水,他笑了笑,遞給我一杯水,隻要我一伸手,其實就可以拿得到桌上的杯子,隻是我比較任性,有他在的時候,我一直如此。我享受著他照顧的感覺,也感知著我們之間悄悄變化的關係。我不知道於這樣的變化他是否感知的到,但是,我肯定這不是我的自作多情。從電影院回來,我們就變了,變得多了一份對彼此的掛念,一份對彼此的關心。
“林佑,你喜歡我嗎?哪怕是一點點也可以”,他沒有回答我。
隻是說:“可可,再睡會”。我看了看,知道不會有答案了,話題既然已被他繞開,即便話題再被他繞回去,他依然不會給我答案。他給我蓋好被子,我的頭落入了枕頭上,漸漸的睡著了。
醒來已經五點了,沒過多久,劉雲就來了,他手裏提著水果。似乎來醫院看病人,提水果已成為了一種最為普遍的現象。隻是待了一會,他說有事,就離開了這裏。
林佑說:“你朋友真不錯,這麼忙,還來看你”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劉雲是不錯,可是於他,我總是一份陌生感,毫無理由的感覺。
“林佑,你來過S城吧,我覺得你對這裏,不是很陌生。”
“可可,我確實來過這裏,所以,對這裏比你能熟悉點。”
“這裏有你的親人嗎?雖說一起來玩的,但是你有時候不在,我根本不知道你去了哪裏。”
“可可,想吃什麼?”
“沒有想吃的。”
“可可”他叫了我的名字,我沒有說,隻是等待,可是我什麼也沒有等到,他出去了,我叫他,他說去買點吃的,多少吃點。看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失落,我有興心,他給我機會嗎,躺在床上,眼前依舊一片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