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見過這架勢,當時腿肚子就軟了,剛想恬著臉要一把來,就聽坡上麵一個亮聲:“上來!''
我們都一愣,這不是那小姑娘的聲音嗎,我左右看了看,心想他娘的什麼時候上去的。葛洪三他們對小姑娘似乎很信得過,二話不說的就開始往上爬。
我看著坡吐了口唾沫就要往上蹬,大兵從後麵一把抓住我,我回頭看看他道:“沒事,蓮湖廟裏的那老瞎子把過我的生辰,說我能過八十個年頭,命硬的一塌糊塗!'' 他想了半天說我先上,大兵當過兵,身體素質沒得說,我手腳並用才堪堪跟在他後麵。
爬到一半,抬頭果然看到了一張人臉,在坡頭的蓮子草裏,正探著個腦袋盯著下麵,這時葛洪三已經爬到了坡頂,他朝下打了個OK手勢,我這才放下那人臉的疙瘩,一鼓作氣的到了頂。
上去後發現葛洪三幾人正圍著個死人,看位置,剛才看到的就是這個屍體的腦袋。在那河裏看到那麼多人骨後,我反倒減少了對死人的恐懼。
等我走近一看,還是給嚇得不輕,那個死人的姿勢著實太怪異:他右手反背著,正緊握著一隻直直插進腰部的匕首。手肘向右撇,死前應該還在拚命使勁。我這才發現,這個人從腰部幾乎把自己切成了兩半。這時大兵拍拍我,指了指死人的臉道:“有點邪門!''
這個死人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痛苦,表情隻是略顯驚愕的詫異。不知怎的看到屍體這副模樣,心裏頭就直直打了個冷顫。
葛洪三好像沒怎麼留心,隻是把死人衣服翻了翻,就問:“潑頭,你給瞧瞧是不是上一撥的''。 那中年人點點頭說:“在車上見過他一麵''。
旁邊那個叫大剛的就一聲慘叫,我看過去,那兩兵油子正抱成一團在那抖,其中一個都快哭了,說:“爺,來的時候您也沒說,這下個鬥的還會死人吶!''
這兩大兵應該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死人,一身肉膘的,熊見了都得哆嗦,想不到還不如我。
葛洪三點了支煙就指指山腳道:“瞧見沒,趁著沒黑還能摸下去'',說著就罵起來:“那點出息!想發財還他媽指望財神爺往你兜裏砸金疙瘩?''
兩人沒想他真來火,都不做聲了,這時那小姑娘指了指二牛子,那兵油子立馬就不慫了,一下跳將起來就道:“我的阿詩瑪(雲南意為美女),有啥子吩咐喃?''
小姑娘指指死人說:“把他衣服割開'', 二牛子哎的聲,“呲啦''一下利索的不得了,我看他眼睛都在放光,好像他割的是女人睡衣似的。
下一秒那二牛子臉就白了,丟掉泥刀一下子軟在地上——這個死人腰部以下成了皮包骨頭的幹屍,褶皮呈不正常的醬紫色,上半身倒還像剛死不久,已經爛起了屍蠟。我這才聞到一股子說不出的惡臭味,也忍不住幹嘔起來。
葛洪三他們還算鎮靜,隻是臉色都有點不好看,那小平頭看了眼說:“大腿那也有割痕''。葛洪三點點頭道:“看深度,刀刀用的都是狠勁,一般情況人做不出這事,除非……是為了活命''。
我看這人死的邪門,就問葛洪三:“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搖頭,又看了半霎說:“咱瞧這苗頭,這耗子在墓裏遭遇到什麼,從他的腿部就開始發生了異變,他掙紮著逃了出來,想把大腿割斷,但很明顯沒來得及,他意識到後又改為割腰來阻止那種力量蔓延,最後成是成了,但還是死於失血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