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壁紋石碑(1 / 1)

我這排頭兵炸斷腿的經驗在前頭,眾人這一段路倒安適的緊,但我這邊每走步,心都跳慢一拍,生怕走著走著,就看到了大兵他們的屍體,或者又冒出一支古代軍隊。一想到那些“兵士”怪異的爬姿跟扭曲骨節“嘎吱”的作響聲,頭皮仍不住一陣陣發緊。偏偏那痞和尚自方才起就嘚啵個沒完,說我盡不著調,滿嘴的跑火車,還事後充大尾巴狼唬人!

我沒心思跟他戧,緊隨著兩邊的拍子趟路,再沒往前走幾步,才發現周圍飄起了若有若無的霧氣,等我們察覺時,霧已經很濃了。

眾人此時如履薄冰,小命還掂在閻王爺手裏,也不管這裏為何還會起霧,隻把心思撂在腳下摸路。可當我們發現後麵的霧氣,已經濃到看不見對麵的燈光信號時,立馬急眼了。幸虧菩薩開了眼,我們好像已經到頭了···

中年人掂了掂腳下,籲了口氣:“這裏土質厚實,應該出翻板邊緣了”。剛說完濃霧中鑽出兩人,正是大兵跟葛洪三,見對方都無事,眾人才鬆口氣,四處打量起來。

這兒的霧氣太濃,能見度隻有十來米,中年人又亮了盞煤煙爐,把芯兒挑大,這才看清了四周,此處是個坡度不大的碎石坡,到處都矗立著那些扭曲的石人像,和剛才的那些略有不同,這裏的石像都一發跪著正前方,神情鏤雕的異樣肅穆。

地上處處堆積著牛羊牲畜的白骨,應該是祭祀時留下的,還有些積餘的篝灰、車轍印跟各種早已朽爛的搬運工具。

眾人心知目的地近在咫尺,也沒耽擱就沿著碎石坡繼續往上,沒走幾步就登上了一處由青岡石鋪成的平台,拿礦燈掃了下,發現這石台上鑿滿了交錯的詭異紋路,不像是裝飾的雕紋或排水的細渠,不知有何用處。這些紋路底部全附著著豆腐毛似的真菌,和那些幹屍身上發現的很像,但濃密了許多,踩上去滑不溜秋。

這時走在前麵的葛洪三打了個呼哨,也來不及細看就急忙忙跟上去,待定眼一看,就見身前矗立著三塊兩丈來高的石碑。一眼之下有種泰山壓頂之感,頗為的氣勢!這石碑上印著三幅大型浮雕,應該記錄著這場祭祀的目的或者經過,但不知為何,都被人劃鑿的麵目全非,浮雕上部分似乎完好,但因為濃霧跟高度緣故,想要看清也是萬難。這讓我想起了冥殿裏那些被鑿爛的壁畫,難不成這其中有著某種聯係?

還來不及多想,就見葛洪三幾人在前頭一通子罵罵咧咧,他們對上麵的內容不感興趣,提著礦燈四處找出路。這三塊大石碑徹底封死前麵的平台,左邊就是盡頭,不得已我們隻得沿著石碑往右趕。

走了約莫一支煙功夫,前麵並排立著兩隻四足雙耳青銅鼎,四麵都飾有瑞獸麵紋,鼎下是兩尺高的四方獸首石墩,獸首頂部斜拉著數條鐵索固定,鼎與石墩間也有鐵漿澆灌,契合得無一絲一縫。我們都知道:青銅鼎自西周來,常用作禮器,且在祭器中占據很大份額,用於溝通神的祭祀中,我看這鼎腹部沒有飾以周竊曲紋,通體周正,不泛蠟光。應該不是那種青銅炊器鼎,想必就是象征最高規格的神權禮器!眾人這才敢肯定,前麵必是這裏所發生一切的根源--祭壇!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平台的正中間,左右依鼎對稱,都是三塊巨型壁紋石碑,鼎的中間橫亙著塊不知多重的千斤石閘,石閘上架著某種類似港口移動大型集裝箱的參孫的佹杆。“參孫”兩頭是兩隻軸轆,早已與上麵纏著的鎖鏈爛成了一塊,我想這是個保險結構,一旦軸轆放下千斤閘後就被結成一團的鎖鏈牢牢捆死,當時祭祀的那些人應該就沒打算還會回來。

此時痞和尚的小農主義毛病又犯了,硬跳上獸墩想爬到鼎裏看有無寶貝。奈何鼎口太高,幾次嚐試失敗後,隻能悻悻作罷。我怕他等會又跳起來唱東方綠,說毛主席的壞話,便道:“賴禿瓢!東方不亮西方亮,隻要你八字鐵,還愁這祭壇上沒寶貝嗎,這丟了裏子別還折了麵子,趕緊起開吧你!”

他還在打量那兩青銅鼎,頭也不回的道:“像你小子這樣望山跑死馬,多少好東西也給你糟蹋咯!這摸著了寶貝,麵子裏子就是論斤賣都不打緊!”

我立馬反駁:“就你這糟糠鼠還整天抱著阿彌陀佛呢,釋迦摩尼見著你都得把眼淚往肚裏咽,你他娘的節操呢!” 痞和尚明白我擠兌他,笑道:“你小子懂個蛋蛋,和尚早學周總理碾作崢骨灑華夏,咱這叫化作節操散寶貝,每摸著一件明器,就找回一點節操。和尚我這種化整為零提升職業操守的法子,那定是菩薩瞅了眼彎彎,佛祖見了笑嗬嗬的!”

這時葛洪三招呼眾人過去,就見他指著一處道:“看來幫咱省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