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惡鬼你們其他人都解決不了?”馬輝還是要多嘴問一句,雖說這樣問有點冒犯。
陳道長親自為他滿上一杯茶,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邊倒邊說:“其他人我不清楚,我是有辦法的。不過就算有辦法也很危險,師父告誡我,太厲害的鬼不要碰。”
馬輝聽了有點惱火,他將手按在桌麵上,有點用力地問:“難道就把鬼放在那兒不管嗎?”
“殺夠了,”陳道長的回答緊緊跟在馬輝的質問之後,“鬼自然會消停,知道那個地方鬧鬼,別人也就不敢接近。”
麵對著自己所請求的人,馬輝剛才還是很克製的,陳道長的第二句回答進一步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做好了一個嘴型,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擺這個嘴型是要說什麼。
對於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麵前選擇退縮的人,是不應該用普通的詞語去辱罵的。而要罵得精彩的話,馬輝還必須先打過草稿。
陳道長明白馬輝想要說什麼,自打他決定聽師父的話那天起,他就知道某一天要這樣麵對別人的非議。
他苦笑著對馬輝說:“你沒有試過那樣的出生入死,你又怎麼知道那是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到時人沒救到,自己也把性命賠上了。”
馬輝也不說什麼,將照相機往他麵前一放,指了指。
陳道長愣了一下,他那句話算是個殺手鐧,本以為說了那句外行人肯定無言以對。誰知馬輝不但沒有被唬住,反而對他表現得不屑一顧。
陳道長拿起相機,他倒要看看馬輝能有什麼給他看的。等他看到女鬼和那些高得奇怪的西式建築時,他連下巴都合不上了。
“你這是……從哪裏拍到的?”陳道長問。
“確切地說,我根本不知道是哪裏,一團黑色的東西把我拉了進去,裏麵還有很多其他生物……也不知道能不能叫生物了,反正我都沒概念。”
馬輝將臉往前放,他的眉角稍稍上揚,一股正氣從眼裏透出來。
“陳道長,我現在可以說自己知道什麼是出生入死了吧?”
陳道長還不太相信他看到的,質疑道:“要偽造這樣的照片也不難,你不會是用假的來騙我吧?”
馬輝搖頭,眼睛依舊直直看著他:“你覺得哪裏是假的,我一個個給你解釋清楚。”
被這麼一問,陳道長也說不出什麼來,看了一會,隻好認同照片都是真的。
畢竟造假來騙他也無利可圖,馬輝如果真有騙人的心,他作為記者直接將照片加進報導裏就好,又何苦拿來給陳道長看?
陳道長麵露愧色,最後感歎道:“馬先生,你為了救人能以身涉險,我真是空有一身本領,自愧不如啊!”
能讓陳道長產生這種想法馬輝也是很高興的,隻不過他沒時間聽對方抒情。
從他離開幻境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而從這裏坐車過去黃老師的學校,保守估計也是一小時左右,跟下一個孩子死亡的時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