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氣還真像娃娃的臉,一會陰一會晴,讓人捉摸不定啊。”安歌撐著腦袋靠在軒窗邊向外看,白天還是一派風和日麗,日頭快要下山時天邊就聚起厚雲,眼下墨般夜空無繁星點綴,無風無波,燥熱異常,怕是要有驟雨降臨。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淳於過推門而入,旁若無人。
安歌想起白天煜月說的話,對淳於過她難免有絲怨懟,明明是他扒著自己不放,可在別人眼中卻把她看成別有用心的那個。“你也沒睡,還說我?”
淳於過嘻嘻直笑,他著一身炫黑朝服,看樣子是剛處理朝政回來。“想我了沒?”他在安歌身邊坐下,靠近她問道。
“想得美。”安歌白了他一眼,繼續看著窗外。
淳於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身吻上她的臉頰,然後快速躲開,笑的像偷了腥的貓。“是挺美。”
安歌氣惱,隨手抓起榻子上的枕頭丟他,情急之下將芣苢替她繡的荷包也扔了出去。淳於過一把接住,那小小巧巧的東西上繡著藍色五角連株花,精巧別致。
“這是繡給我的?”淳於過雙眸溢出笑意,略帶粗糙的拇指拂過花朵密密的針腳。“你快收起來,我就假裝不知道,等乞巧節那天再給我才行。”淳於過一手捂住眼,一手將荷包扔給安歌,說的孩子氣。
“少在這兒自作多情,誰說這是給你的?”安歌將荷包使勁攥在手中,不讓他看。
“不是給我的那是給誰的?這才來黑曜幾天,難不成背著我結識了別的男子?”淳於過摸著下巴思索,眉眼間全是笑意。
“這男子又不是非得你們黑曜才有,再說你我非親非故,我結交了什麼人用不著你管。”安歌白了淳於過一眼,見他麵上閃過一絲尷尬。
“誰說你我非親非故,我們早就相識便是故交,況且剛剛才親了,你又不記得了?”淳於過嬉皮笑臉湊到榻前,將安歌牢牢抱在懷中。
“你這個人還真死豬不怕開水燙呐!”安歌掙紮不開,隻能逞口舌之快。
“我若是豬你就是豬婆,豬婆剛剛荷包上那藍色的五角小花是什麼,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淳於過將下巴靠在安歌的肩膀上,一日疲憊等待的就是此刻的依偎。
安歌握緊了手中荷包,那是芣苡替她繡給瀾清的。“這是桔梗花,也可入藥,可止咳祛痰消除炎症,荷包裏裝的是風幹了的桔梗,長期佩戴可以強身健體,這是我隨身攜帶之物,並不是特意為乞巧節繡的。”
“果真如此的話,真是讓人大失所望啊!不過,你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他趁安歌不在意,輕而易舉搶來荷包,放在鼻下深深嗅了幾口。
安歌機靈伸手去搶,可他手長腳長,幾個閃躲下來他麵不改色,苦了安歌累的氣喘籲籲。
睡在耳房的芣苡聽到安歌房裏有動靜後睡眼惺忪的跑進來,見淳於過手裏攥著那隻桔梗荷包,不知輕重的話沒過腦子衝了出來。“黑王,快把要送與瀾清公子的荷包還給公主!”
“瀾清公子是誰?”淳於過眉頭微皺,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