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最親愛的小嵐嵐,你可來了,哥哥我可是想你想得快瘋了呀。你怎麼能遲到那麼久呢?”胡飛放下手機,看著安藍心說,伸手摸摸她的頭。
“滾開!”安藍心用犀利的眼睛死死地把他瞪住。
“不要,不要呀,安藍心……”阿至也開始在那邊撕聲裂肺的叫,他現在的心情也許也和我一樣,不,應該是比我的更加混亂和無助吧。我移動身子想把手機拿過來的,這樣我就可以叫他叫人來了。可是我還沒有伸手,手機就被別人拿去了,還把我的手扣起來,接著安藍心的手也被扣了起來。
“安藍心妹妹呀,你就答應當我女朋友吧,人家南南才是阿至的女朋友呀,你總不能一直在別人中間這樣擱著吧,你看你這都長成一個大姑娘了。”
“等你死的那天再說吧。”安藍心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我死的話你是不是和我一起死呀,要是的話我死上千萬遍也不嫌多!你看你還是這性格,可怎麼辦呢?我就喜歡你這個性格,這才是我的安藍心嘛。好了,帶走,哦,是了,黑猛,順便和阿至先生說我們明天晚上在老地方等他哦,叫他來接他的女朋友呀,不是的話,我可是兩個都要的哦。”胡飛說完哈哈地笑起來,但是誰都聽得出笑聲裏麵的哀傷,他笑完看了看安藍心,清澈如水的眼神,有意隱藏的疼愛顯而易見!
那晚我和安藍心被塞進一間破倉庫裏過了一夜,緊閉的空間,發酵的空氣,而在那裏的那一夜,也是我和安藍心說最多話的一夜。
原來那天醫生在和安藍心說桂麗的孩子已經是八個月才打,所以才會造成大出血這樣的悲劇,他要安藍心回去好生照顧著,不要再出什麼意外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而從老過和她有那個之後到現在,怎麼也就隻有三四個月的時間,於是安藍心才會這樣的神情凝重,她無法相信,桂麗竟然這樣的欺騙老過,而後來更加讓她無法相信的是,她竟然反過來教唆老過來懷疑安藍心,安藍心說從老過的話中可以知道他和老過說是她把她弄得大出血的,至於編出什麼樣的故事情節,用到什麼樣的詞彙隻有她自己知道。那個永遠一副單純模樣的女子,她心裏隱藏著多少的陰暗,顯然不是我和安藍心可以猜測。微弱的燈光下,我看著安藍心充滿憂愁的眼睛,她淡淡的談著氣說:“真不知道老過該怎麼辦,他這麼單純,這麼笨,怎麼應付那女人的那套。”
而我除了點頭和搖頭之外,什麼也說不出來,確實,那事超越我的智商的問題。我隻是靜靜的聽著外麵傳來的蟋蟀聲,還有安藍心斷斷續續的歎氣聲。
二天阿至撞進來的時候我和安藍心正在很認真地踩著腳下來回走動的老鼠,安藍心說這年頭什麼都在變,連老鼠也不把人放在眼裏了,是在看不過眼,所以我們決定要把經過身邊的老鼠一隻隻踩死,但是一個早上下來,我們其實連老鼠尾也踩不到。
之所以說阿至是撞進來的,那是因為他進來的時候額頭在流著血。那紅得刺眼的液體,就這樣把他漂亮柔順的頭發粘在一起了,我看著他的時候暗自在心裏感歎“多浪費呀”,而安藍心一看到他立刻就喊了出來:“哇噻,原來阿至的血是紅的耶!”
“你們……唉……”阿至什麼也沒說歎了口氣就過來幫我們鬆綁。
“怎麼啦?感情杭州那邊的美女胃口太大了,僅僅幾個星期就把你蹂躪成糟老頭了。”安藍心拍拍衣服。
“你不說話會死嗎?就死性不改。”阿至看了一眼安藍心,很疲憊的樣子。
“就這麼簡單嗎?”而我則在他鬆開我身上的繩子的時候很憂慮地問他,這麼輕鬆放我們出來不是胡飛的風格吧。
“我也不知道,沒有人呀,外麵,我就直接進來了。可能他們還不知道我查到這裏的地址了吧,他們都以為我今晚會出現在包廂裏的。”
“那你頭上的傷……”
“噢,那是我躲在後山的時候撞到的。”
“不是吧,這你也敢說出來呀?”安藍心笑得前俯後仰的。
“走吧,不宜久留呀。”阿至拉著我,叫安藍心。
然而就在我們想打開門的時候,門突然很準時地自動開了,接著兩排人在門口一路站開了,排場跟蠱惑仔裏的鏡頭差不多,現在的青少年們抄襲得可真是神速呀。
“好精彩的英雄救美哦,怎麼,招呼也不打個就想離開了呀,怎麼這麼不給麵子我飛哥呢?”
“你要怎樣?”阿至立刻很本能地張開他細小的雙臂,攔在我和安藍心麵前,跟上幼兒園時玩老鷹抓小雞一樣。
“沒有,我就想問問你她們兩個到底哪個才是你的女人嘛。你愛誰,誰,哪個才是你心裏的她?”
一瞬間時間和空間開始凝固,不知道是因為安藍心嘶聲地喊著的“胡飛你他媽不僅變態,你奶奶的還腦殘呀,沒事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幹什麼呀,我靠你老爺的。”還是有因為胡飛一陣比一陣高的笑聲,反正天翻地覆的。
“胡飛,這隻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就讓我們自己來了斷,我就在這裏,要怎樣隨你便,放他們走。”安藍心罵完後邊說邊把我和阿至推到門口,說真的,我著實佩服安藍心的膽色,在理直氣壯罵完人家的媽,奶奶,老爺之類的人物之後,還能麵不改色的將“不怕死”精神進行到底。
“好好好,我親愛的安藍心妹妹,這可好辦多了,你怎麼就不早說呢?你看這樣一折騰的,費多少勁呀,早說就輕鬆多了。”胡飛走近安藍心,用手輕撫她的臉,說“沒聽見嫂子說的嗎,還不快把人給放了。”
“放開你的髒手,阿至,你還站在那裏幹嘛,帶南南離開呀,走呀……”安藍心排開他的手狠狠地瞪著他。
“安藍心!”阿至突然很大聲地喊了出來,語氣是那麼堅定,判定是那麼的果決。
“嗯?阿至你……”胡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是說我愛的人是安藍心,我心裏隻有安藍心,安藍心才是我的女人,是安藍心呀,混蛋,你還敢對她怎樣我就把你滅了。”阿至一定很難過,因為他的聲音裏到處飄溢著眼淚,當然首先被淋濕的是站在他身邊的我。
四十這一回合誰是贏者
“啊——安守至,怎麼你也瘋了,整個世界的人都瘋了嗎?南南,我……你不要聽他瞎說,他隻是想我和他出去會更容易想到辦法來救你,你別……”安藍心還是在喊,一直在喊,我多想抱抱她,對她說“不要這樣,不要擔心南南,不要不敢麵對事實。”因為那個叫做方南南的孩子,已經被這個事實折磨夠了。
“南南,對不起,我們會來救你的,等著我們,我們會來救你的,一定會來的,好嗎?”阿至看著我的時候眼淚都留下來了,這孩子,他一定痛傻了吧,可我連伸手為你擦淚的資格都沒有了,你就站在我的麵前,為何會那麼遙遠。
“你看,這樣不是挺好嗎?終於肯說出你心裏的想法了,你這輩子呀,最做不到就是坦白,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不去戳破就不會傷害到人的。”胡飛輕輕的拍了拍阿至的肩膀,說:“走吧,帶著你愛的人走,要給她幸福,就算為了我,也請給她幸福,好嗎?”胡飛這樣說著的時候,我竟然也看到他眼裏的淚,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男孩總是這麼脆弱,為什麼連胡飛也是這樣,他們這樣有沒有想過我們女生要怎麼辦?
“南南,等我們,我們會來救你的……”阿至一直不停地說著,也許他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了吧。
“好的,那我等你們來救我吧。要好好的呀,要給安藍心幸福,知道嗎?我會乖乖等你的。一直等你,好嗎?一直等一直等……”我說,看著他們從我的旁邊擦身而過,看著不停掙紮不停吵鬧的安藍心臉上的淚水,不要哭,我的天使,淚水讓我來流,笑容請你一定帶走。我想我是看得太入神了吧,就像小時候看動畫片一樣,連我弟偷偷把我碗裏的菜都夾走了我也不知道,而這次我竟然連胡飛已經解開了我的上衣我也不知道,當他粗糙的手撫上我的脖子的時候,我聽見了,聽見天堂關門的聲音,很重很沉的聲音……是誰說的,如果一直當好孩子的話就可以上天堂的,誰說的呢……
“老大,這樣不好吧,這裏人多口雜的,我怕……”是黑猛,嗬嗬,竟然是黑猛,他竟然跟他老大說這個地方不好,竟然告訴他老大侮辱一個女孩的時候也要小心惹麻煩,真是好手下,真是想的周到。
“沒事,都自己人。”胡飛應著開始解我的內衣,他伏到我耳邊說:“不能怪我的,你的朋友都不要你了,所以我隻好委屈了一下收留你了呀。”
“胡飛,放開她!”宋黎明的聲音讓阿至和安藍心也停下了腳步。
“宋黎明,救南南,救南南,求你救南南。”安藍心的聲音一直那麼刺耳。
“安守至,我恨你!”宋黎明狠狠地對阿至說,但阿至默不作聲。
這時候突然又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簾,竟然是芝欣,她不停地喊著,“宋黎明,別去,別去,宋黎明,很危險的……”
“哇,怎麼故事越來越精彩了,帥哥美女紛紛前來助興。芝欣小姐也來了哦,也好,順便跟你說謝謝了,要不是你昨晚的情報那麼準說不定就不會上演這麼精彩的戲了,各位觀眾得感謝你呀。”
“芝欣--是真的嗎?”我越過前麵的胡飛看著芝欣,想起在電話裏她關懷的語氣,就算整個世界都背叛了我,我也不會相信背叛我的竟然是芝欣,我們從小到大,不分你我。
“是的,是真的,南南,是我,是我告訴他們你去了公園,是我,你知道,你看清楚了嗎?是我,你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林芝欣背叛了你。”
“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我想我真的瘋了,這樣的時候我怎麼會連眼淚都沒有呢,我的樣子現在一定很可笑吧,袒胸露乳衣冠不整的,卻靈魂出竅的在問著別人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因為宋黎明愛你,宋黎明愛的是你。你懂嗎?我愛的人,他愛的是你。他為了讓你開心,才答應跟我在一起,他為了可以有機會看到你,才願意當我的男朋友……”
“對不起,對不起,芝欣……”我蹲了下來,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才終於感覺到眼淚的溫度。
“別說了,好嗎?我求你了,別說了。”宋黎明突然跪在芝欣的麵前,哭著說,然後爬到我的麵前,把我抱入懷裏,幫我把衣服拉好,緊緊地,把我抱住,又轉身對胡飛說“胡飛,你要怎樣,都讓我來好嗎?就算是要我的命,也無所謂。求你了,放了南南好嗎?她什麼也不懂,她會害怕的,求你了。”
“你確定你行嗎?我要女人,我要一個女人來分擔我的寂寞,你可以嗎?”很多人在笑。
“可是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的女人,你可以隨便找呀,南南她又不美麗,她那麼瘦,不會給得了你想要的感覺的,除了不能分解你的寂寞,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想什麼時候拿去就拿去,隻是求你,放了南南好嗎?放了她好嗎?”宋黎明又從我的麵前爬到胡飛的跟前,抱著他的腳說。
淚在我的眼睛裏如泉水般湧出來,怎麼止也止不住。宋黎明,那個風流高傲的男孩,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為了我,這樣的跪在一個人麵前。我也爬到宋黎明身邊,抱住他,求他不要這樣,求他回去,這事跟他無關。
“好吧,飛哥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人家在我麵前動真情了,看你們這樣,我心都碎了,好吧,你說你什麼都可以,你敢用這把刀往自己的大腿上插一刀,證明你是真的愛南南,那麼我就放你走。”說著“哐”一聲一把刀掉到宋黎明麵前,發出刺眼的光芒,照得我眼睛生疼。
“不要,不要,宋黎明不要,你不能這樣的。”我爬過去把刀拿起來,握在手裏,可是它好冷好冷,我的手一直在發抖著,一點力氣也用不了,然後它就被宋黎明搶走了,然後我就看到那依然刺眼的液體從宋黎明的腿上如注般地流下來,好多好多,多得要把在場的人都淹沒了吧,我隻能抱著他,抱著他發抖的大腿,好多人在尖叫,好多好多,整個世界都塌了,真的塌了……
“我隻是說說而已,沒叫你真的插呀,算了算了,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胡飛轉過身閉上了眼睛,要是沒有那些剛才和那些過去,我會覺得,他隻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路旁不知所措,真想伸手,幫他佛去那些皺紋。
“謝謝,謝謝飛哥寬宏大量。來,南南,我們走,好嗎?我扶你,沒事了,都過去了,過去了,不怕,有我在……”宋黎明跌跌撞撞的扶著我走出去,站在旁邊的黑猛這時候突然走過來扶我們。
走過阿至和安藍心身邊的時候,我甚至連停下來的勇氣都沒有,盡管整個腦海裏都是他們的身影,但是我知道,從此,我們已成陌路,芝欣小無聲息地站在那裏,看著我們,我知道她一定嚇壞了,可是我不知道這時候我還能和她說些什麼。
身後的憂傷一定很長,要不,我怎麼走的那麼辛苦,還是走不出來?人來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因為這個詞眼代表著冷酷、凶猛、無情。然而倫與友香的相遇卻又是另個奇跡。在這個“黑吃黑”的世界裏,他們就是人人羨慕的對惡魔比翼。他們曾經在神的麵前發誓: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都要照顧對方,愛對方輩子,永不分離。
他向她承諾過:隻要在起,無論刮風下雨,明天的天空因為有夢有,心靈的翅膀就會飛得更高,未來的日子因為有,夢想的天堂將會歡迎他們的到來。可這段風雨飄搖的婚姻能堅持多久?這永遠都隻是個問號。對她來說:愛情就是用假象來掩飾自己,就像做菜時放的鹽,多則鹹,少則無味。就算有永遠的愛存在,但她也隻會認為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沒有永遠。
她,是隻天使,驕縱、任性、善良、甚至嗜血。她有張美得煞人,美得不沾紅塵的臉,但這切都隻是偽裝的麵具。
他,是守護在她身邊的惡魔,擁有無人能抵擋的權威和能力。但是遇見她,他隻會堅持做隻溫順的羔羊。
他說:“友香,隻要等你回來,帶回外麵的烈日、悠閑、清風、降雨和全世界的味道,那麼枯萎的小花就會欲有力挽狂瀾的魅力。”
她說:“倫,相信我,你在我心裏,如同黑漆漆的天空中的那輪明月,即使你不在水裏,我依然還會做那愚傻的小猴子,繼續撈月亮。”
於是,幸福的家庭成立!
當命運要考驗他們的時候,他對她說:“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裏?我不知道,所以我的人生需要隻天使來駕馭。”
她含著笑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你和天使在起!”
親情、友情、愛情;惡魔、天使、比翼……
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