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絕對不會有下次!”鄭則倫像小孩樣舉起四個指頭對天發誓。
“那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她的脾氣大不要得罪她哦!”林美靜好心提醒他,笑了笑走出房門,順便把房門帶上。
鄭則倫拿了張椅子在友香身邊坐下,並沒有吵醒她,反而是對她手上緊抱著的日記本感到好奇,這本日記本看似陳舊好像是具有定年代的,他小心翼翼地挪動她的手將日記本抽了出來。
日記本子外部套著個黑色皮套,皮套上有按扣,打開按扣才可以看到日記裏麵的內容,他猜這本日記對友香來說應該是很重要,所以他也有了偷看的念頭,打開這本日記就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孩,到時候看到了不該看到的那該怎麼辦?
徘徊了好會他終於下定決心打開了日記本,張泛黃的老照片從中掉落在了地上,照片的背麵貼住了地麵,他俯下身去將照片撿起來,友香卻在這個時候醒來了,奇怪的是她沒有立即去把日記本搶過來繼續眯起眼睛裝睡,幸好他還沒有發覺。
這張照片是張普通的全家福照片,家三口幸福的依偎在起,照片中有個和友香長得模樣的美豔少婦,不用想就知道那是友香的親生母親,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生母把她生得這麼美麗外還有誰?少婦旁邊站著個紮著兩條纖細小辮子的小女孩就是韓茜友香了,女孩旁邊站著的年輕男人就是韓氏金融財團的總裁,友香的父親。家三口在起幸福的笑容是多麼的令人羨慕,隻可惜這已經是曾經,幸福早已經破滅了。他再偷偷瞄了眼友香後,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把照片塞了回去,開始閱讀日記裏的內容,日記裏的內容不長就是那麼短短的幾行字,字寫得很小但筆鋒卻很銳利,每筆每劃都像是用刀子深深地刻上去樣。上麵寫著:
“我的寶貝女兒友香,她真是個聰明又漂亮的孩子,但是她卻不懂得我的真心,我愛她也愛她的爸爸,但是孩子他爸的事業永遠都是比我重要,我的生命中就是誌華對我最好,今天和誌華在起被友香發現了,我該用什麼方法去掩飾這件事情呢?我希望友香能夠原諒我,其實,看著誌華和玲姐吵架我也是不忍心啊!我既然走錯了這步做了別人家的三者已近無力挽回了…我希望友香以後不要和我樣走同樣的路,去破壞別人的家庭。無論如何,我要以天為證我絕對是愛我的女兒的。”
“自私!”鄭則倫合起了日記本歎息,他對這個本子的主人失去了耐性,沒想到她的親生母親連寫個日誌都是如此自私。幸好友香並不是像她樣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不過現在再怎麼怨恨都沒有用,人早已經命歸黃泉。
“不自私怎麼會有如此命運?”吖!這是什麼鬼情況?韓茜友香她不是睡著了麼?怎麼會突然冒出聲音?發現她醒來,他立即匆忙整理好日記本放回床上。
鄭則倫沒有任何掩飾,好整以暇地說:“我看完了”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你還緊張什麼?”友香從床上爬起來整理好那堆掉頁的紙張。
“你還在生我的氣?”他單手扶住她的肩膀問。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在生氣,隻是我不明白我為什麼不再是你心中的那個韓茜友香了,我真的變了,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我有時候真的很愛哭很愛為了你而哭,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她打掉他的手說道,她說話的時候眼圈仍然是紅紅的,其實她不怪他,她恨的是易莎對她說話的態度和語氣。
“你真的還在生氣。”
“我沒有!”她狡辯,生他的氣還是有點,生別人的氣才是真的。
“那就不用說了,你跟我回去。”起先,他的態度仍是強硬的,拽也要把她給拽走。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她費盡力氣把他推下床,卻發現他強壯的身軀根本就推不動,她懷疑她的帥老公是不是石頭做的。
這招硬的她不吃,那他就來軟的套。他做回小單人床邊溫柔的笑了笑說道:“我們可憐的小晨曦吵著要媽咪那可怎麼辦?”
吖!完蛋了!這個臭小子居然拿女兒來壓她!她已經離開小晨曦這麼久了那個小惡魔定哭天喊地了。她拍了拍額頭,指責自己是個沒良心的媽媽,這下子她可沒轍跟這臭小子慪氣了。
“那是你的事!你是自找的!我又不是以前的韓茜友香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你說的啊,我變了我變成了黃臉婆、白癡、我是歐巴桑我不是韓茜友香!”說到頭來她還是嘴皮子硬。
她扯著嗓子對他大吼大叫,想起他在酒席上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她就情緒失控,真想躲進被窩裏麵大哭場,在心裏低咒著自己真是個沒用的垃圾。
“你沒有變化!你真的點都沒變,你隻是越變越漂亮變得更成熟了,這樣不好嗎?”噗!沒說她是黃臉婆就不錯了,還美麗!可惜甜言蜜語這套她也不吃!但是鄭則倫卻說得很認真。
“少來,我勸你現在馬上給我出去,等哪天我心情好了之後你再來找我,也許我會寬容大量,二,你把小晨曦抱過來也可以。”
“那可不行!小晨曦她好可憐,她才這麼小她媽媽就這樣不理她,爺爺奶奶要是不讓她過來那可如何是好?”他打算改變招數,激將法也不錯!
他既然低聲下氣跟她道歉,那麼她就原諒他這次,她爬了起來邊套上外套邊說:“算你狠!用小晨曦來壓我!”她懶得理他直接氣衝衝地拉開房門跑出去。
“唉……你們不留下來啦?”跟在女兒女婿後麵的林美靜以和藹可親的笑容目送他們離去。
那本陳舊的日記就讓它繼續躺在床上吧,過去永遠屬於過去。
→教訓
友香和鄭則倫回到鄭家大宅時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鄭家的男女主人還沒有睡覺,偌大的客廳裏氣氛冷凝,柯玲和鄭誌華相對在沙發的兩端坐著,句話也沒有說,似乎夫妻二人剛剛吵過架。
既然主人都沒有去睡覺,家裏大大小小的傭人們也不敢退下,他們分成兩排站在牆角不敢吱聲,生怕多說句話惹怒了主人的話,那麼他們的飯碗就會保不住了。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柯玲和鄭誌華本來關係就到了亮紅燈的地步,這下子又因為兒子和兒媳婦拆了小孫女滿月宴席的台子而更加的怒不可遏,他倆就這樣僵持著五分鍾,直到門外汽車引擎聲傳來他們的臉上才恢複了慣常的表情。
別以為老的不吵小的也不吵,在回來的路上他們個開車個看風景,誰也不想去招惹誰省得各自火上加油。鄭則倫還沒把車停好友香就巴不得直接跳車,令他不明白她心中在想些什麼,到底他和她在起時,她真的有這麼討厭他麼?
友香等他將車子停好,拿了隨身的手提袋跨出車內,“嘭”的聲把所有的氣都出在車門上,她現在什麼人都不想看見隻想見小惡魔。
“你沒事拿車門出什麼氣!”
鄭則倫從車上下來學著她也“嘭”聲重重的甩上車門,按下遙控器鎖車,她生氣他比她更加氣!
友香轉身瞪了他眼說道:“你車子還會‘彈琴’啊?這世道真是奇了!要是你嫌你的車子太漂亮的話本小姐可以替你踢幾腳!”
鄭則倫無奈地攤開雙手,什麼也沒說,她大小姐想怎麼樣就讓她怎麼樣吧。
“哼!”她悶哼聲,其實在心裏偷笑,她瞧著他的樣子也倒挺可愛,對他的氣早從他到韓家去接她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當兩人並肩走入客廳內時,差點就被迎麵而來的冷冽的氣氛給冰封,事實告訴他們這關是絕對逃不掉的,他們像是犯了滔天大罪,正準備接受墜入十八成地獄的折磨。可在這個時候該吵架賭氣的兩人卻互相配合得相當的默契。
“爸爸…媽媽……我們回來…了。”見到臉色青白的兩人友香都不敢接近,他們的臉上都寫著憤怒兩個字,恐怕要淋場口水暴風雨了,她躲在鄭則倫身後,什麼事情都拿他來先為自己擋著。
“你!你!你!你放下個才剛剛出生個月的小嬰兒不管還賭氣跑出去,我兒子為了去找你而跟你公公吵架,到頭來造成了什麼嚴重後果你知道嗎?小晨曦是你的女兒啊!你這個當媽媽的怎麼可以這樣!”柯玲壓抑不住心中怒火,也顧不上眾多傭人在場就指著友香的鼻子開始教訓了起來,美麗的臉上全是隱形的橫豎條條。
“媽,你在幹什麼!友香又不是故意的。”鄭則倫推開柯玲高高翹起的手指,把友香帶到旁說道。
友香也乖乖的聽話躲在鄭則倫身後不出聲,她其實很想看這場精彩的好戲呢!巴不得自己可憐巴巴像個得不到糖果吃的小朋友。
“你!我還沒說你呢!”柯玲的纖指又對準了自己的兒子,準備發起大牢騷,卻被鄭誌華把主題搶去了。
“你們從滿月宴會現場離開已經很不對了,小晨曦還這麼小,你們是怎麼當父母的啊?還有,你這個不孝子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既然要離開宴會現場就別給我回來的你怎麼又回來了?”
“到底是你說話還是我說話?我在教訓兒子和兒媳婦你這死老頭子插什麼嘴!”哈!吵起來了!
“你說我老頭子!老就老你有必要加個‘死’字嗎?再來我也沒有老到那個程度!”
“嗬~~是啊!沒想到啊,你現在還是花樣是吧?風華正茂呢!”柯玲冷笑著諷刺他。
“柯玲!你不要得理不饒人!”鄭誌華大發雷霆起來,對柯玲大吼,看來整間別墅都要被他的無敵霹靂吼震崩塌了。
唉~~~怎麼來來去去都是老的在吵架?他們兩個該教訓的人都在旁偷笑著看好戲了,友香苦笑下什麼話也沒有說,要吵就讓他們吵夠算了,她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這客廳裏,她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那小惡魔,就剛轉身的功夫…
“兒媳婦你給我站住!”臉紅脖子粗的柯玲叫住了正想要‘逃’的友香,看來柯玲今天不出這口氣她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是吧!她是長輩就了不起了?友香握緊雙拳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要是再惹她她就要忍無可忍了!
鄭則倫趁著還沒引爆大炸彈,便打了個火煙伸手摟住友香的纖腰,笑盈盈的對父母說:“爸、媽你們困不困啊?要吵架白天再吵行不行?你們這些傭人都去睡覺吧,我兩眼皮要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