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委屈才打電話給鄭則倫。
“喂,請問你是……”鄭則倫將電話貼在耳邊,猜疑著對方是誰。
“則倫,你是不是和友香吵架了?”林美靜並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開口就直擊女兒的問題。
“嶽母?”鄭則倫努力回想起這熟悉的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相親宴會……結婚典禮……種種片段浮現入腦海,瞬間恍然大悟,便脫口而出。
“猜對了。”林美靜柔聲細語的說道。
這下可糟糕了,沒想到韓茜友香會跑回娘家去,雖然聽見韓母的語氣平穩輕柔,但他不確定到了韓家之後會被老丈人罵得頭臭!還有那任性的老婆……
“媽…友香她……”停頓了半晌,鄭則倫才鼓起勇氣開口問友香的事情。
“她在我這裏,她哭累了在房裏睡著了,你過來接她吧,有什麼事情在電話裏我不方便告訴你,我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林美靜的語氣依然溫柔。
“知道了,我馬上到。”鄭則倫掛掉手中的電話,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看來剛剛喝下的烈酒開始作祟,他不知道自己見到了老婆會不會又說出大堆廢話來氣她。
→真麵目
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輛銀灰色的寶馬急速駛入位於市郊的座山莊裏,放眼向遠處望去,還可以清楚地看到不遠處星星點點亮著燈火的日式建築群,汽車開過的痕跡都留下了片飛揚的塵土,轉眼間汽車引擎的聲音已經消失在茂密的林蔭樹叢裏。
最後,汽車停在了座通透明亮的日式別墅門前,高貴風韻的林美靜雙手交握著早早就站在了玄關外等候女婿的到來,接近中年的她臉上依然掛著美麗溫柔的微笑,令人感覺慈祥可親。見到眼前的汽車熄滅了車燈,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附有幾分神秘色彩。鄭則倫從車內出來,向她走去向她打了聲招呼。
“媽……”同時,他像房子裏探了探頭,想要找尋出她的身影。
“跟我來吧!”林美靜對鄭則倫點了點頭,知道女婿心急想要見到女兒,便什麼也沒說就轉身領著他帶入玄關內。
“媽,友香她在…”
“需要喝點什麼嗎?我想我們倆需要好好的坐下來談談。”林美靜領著他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輕易的轉移了話題,他也沒有說什麼,該受懲罰的還得受懲罰,他老媽柯玲是態度強硬卻心軟,而林美靜卻是個城府深不見底的人。
她加了名女傭端來了兩杯正在冒著熱氣的熱飲,杯是香味濃鬱的咖啡,另杯則是泡著陳皮的陳皮水,林美靜優雅地端起咖啡杯子小啜了口,遞給鄭則倫另外杯陳皮水。
“喝多了酒會傷身體,看來友香真的不懂得在乎你,這個女兒從小嬌生慣養慣了,脾氣也這麼大,說話也得理不饒人,回到家就大發脾氣還摔東西。”
林美靜說著根本就沒有發生的謊話,她隻是想試探下鄭則倫對友香的態度,隻見鄭則稍微的蹙了下眉將精致的玻璃水杯放在鼻尖品聞著陳皮發出的特殊香氣。友香的脾氣他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現在的韓茜友香是絕對不會亂發脾氣,這是他說她變了的原因,更何況他看得出來林美靜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她對待韓茜友香不像是那種陰狠毒辣的繼母,還不至於是女兒犯了錯在女婿麵前挖苦的人。
“是我不好,惹她生氣,對不起!友香是千金大小姐,她的大小姐脾氣是每個名媛淑女都具有的。”他同樣抿了抿酸甜的陳皮水說道。
“你真是和你父親是個模子刻畫出來的,當年我還未嫁入韓家的時候認識你爸爸還有友香的生母,我知道他們的所有事情。”咳咳~鄭則倫口中的陳皮水差點沒有噴出來!林美靜所說的可是他意料之外的。林美靜不以為然接著說:“友香原來的真名叫韓友香,自從她生母去世後他爸爸就把她生母的名字其中的‘茜’字冠上了她的名字裏,那隻是他爸爸為了紀念她的母親。”
“難怪她的名字會這麼奇怪。”鄭則倫恍然大悟。
“嗯哼,她的生母走了以後,她的心靈就發生了變化,被個叫做蘇伊的女人帶走,說看中了她的氣質,要跟我借走她,從此以後,她在家裏都會是很有禮貌、很漂亮的個名媛淑女,虛假的令人可怕。她每次和蘇伊出去回來時都是身的傷痛,問她是不是被欺負了她卻說人家被她欺負了。”
原來,她的繼母也知道她的真麵目,鄭則倫也明白了林美靜的意思,無非是想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個人知道友香是那個可怕的“嗜血天使”。
“那麼蘇伊那個人……”鄭則倫開始對她口中說的“蘇伊”感興趣起來,能夠讓嗜血天使聽話的人定是高深莫測。
“蘇伊在江湖中已經消失了,她把‘蝴蝶’交給了友香之後就不見蹤影十幾年了,她消失之後友香就掌握了她的所有技術,你恐怕還沒有見識過根繡花針可以要個人的命吧?”
根繡花針可以要人命?鄭則倫聽之後臉上立即失去了血色,原來嗜血天使並不嗜血這是真的,可他曾經試探過她的功力,她最多不過能夠將他絆倒在地,那時候他還天真的以為那是她的極限,不聽林美靜這說他還真不知道她還有更陰狠的手段。
“那您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鄭則倫不敢置信的望向林美靜。
“因為我看見過!”林美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淡淡地說。啊?鄭則倫幾乎要咋舌。韓茜友香的另麵被她看見那還得了!淑女的形象不就是毀了麼?
鄭則倫雙手環胸,眼睛微咪,原來真正深不可測的人其實才是林美靜。
“你也許還沒有看見過吧?我呢隻是無意間撞見過的,蘇伊是友香的師傅她教會了友香很多的本領,將她從個十歲的小女孩培養成黑暗世界裏神出鬼沒的天使。”
“但是,我也曾經試探過友香的身手可是沒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她的能力是完全鬥不過我和龍蕭。”鄭則倫回想起上次和友香玩的那場危險遊戲,卻沒有察覺自己似乎說漏了嘴。
“則倫,你沒事為什麼要試探我女兒的身手?不要欺負她哦!”林美靜也抓住了他的小辮子。
欺負她女兒可以欺負到床上去,那也叫做欺負?!鄭則倫並沒有說什麼,以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遮掩過去。
“友香從小就是視愛情為糞土,視幸福為垃圾的人,在沒有遇見你之前她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的,她和她爸爸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她爸爸說什麼她都聽話,她是個乖乖女。“
“我知道。”鄭則倫說道。
“但是,她這次突然跑回來,原因是為了什麼這是你們小兩口的事情,我不是得理不饒人的狠毒繼母,她不想告訴我,我也沒有再去逼問她,她的脾氣不好你不要欺負她,你跟她在起要學著忍耐,你說你曾經試探過她的身手她定是打不過你的,因為她對於自己所心愛的人是下不了手的,她絕不會出狠招傷害你。”
“是,請嶽母大人您放心,友香是絕對不會受到半點欺負的。”鄭則倫承諾著,隻差沒有舉手發誓。
林美靜喝完杯中的咖啡,放下杯子站起身說:“那麼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她,她回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想必現在這麼晚了她也應該睡著了,要是她還沒睡著的話你就記住千萬別惹她生氣了。”
林美靜領著鄭則倫走上了通往臥房的樓梯,突然旋轉身發現跟在後麵的鄭則倫垂著頭像是思付著某些問題而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停下了腳步倚靠著樓梯扶手向後張望道:“則倫怕友香不原諒你麼?想見她就快點走吧!”
“來了!”鄭則倫以低沉的嗓音回應,便跟了上去。
隨著林美靜來到間臥房門前,房門微微半開,林美靜輕聲推開半的房門,站在房門口通過昏暗的光線可以清楚的看到張小單人床上睡著的友香,鄭則倫沒有直接到她的身邊去打擾她,隻是站在房門口望著門上掛著的小紙牌。
紙牌是用硬紙盒製成,上麵還用熒光筆寫著花花綠綠的幼圓字體,上麵寫著“閑雜人等勿進!”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友香的筆記,但是個二十多歲的人怎麼可能寫出這種歪歪扭扭的字體?這真是太扯了點,不過也倒是挺可愛的。
林美靜見鄭則倫被這個小紙牌說吸引,不由的輕笑出聲說:“怎麼?很奇怪嗎?友香她就是喜歡玩這種沒營養的小遊戲。上麵所說的‘閑雜人等’並不是你,你別誤會了,這是她十八歲的時候寫的,她當時在外麵訓練回來累了就會獨自把自己關在這間小房子裏抱頭大睡,不想要任何人來打擾她才製作了這個小紙牌。”
“原來如此。”他放開了牽著小紙牌的繩子,將門完全推開來,放慢了腳步悄悄地走進房內,在小單人床床頭亮著盞橘色的小夜燈,灼眼的光線叫人看了不舒服。
而房內的家具物品都是陳列擺設著的,沒有般千金大小姐所喜愛的洋娃娃、蕾絲臥具和精美的手工藝品,這裏雖然簡潔但卻不失它內在的高貴,切都是淡淡的米黃色。唯獨最顯眼的就是梳妝鏡所擺設的支草莓味唇膏。
他走到梳妝鏡旁,小心翼翼的拿起草莓味唇膏深深地聞了聞,股甜蜜、幸福的香氣立即鑽入了他的心裏,沒錯!這的確是屬於她的香味,比那些熏人的香水味好上幾萬倍!同時,梳妝鏡裏倒映著他滿足幸福的笑。
幸福,是冬季裏幸福的草莓味…
→日記
梳妝櫃旁邊的小單人床上,她輕閉著眼像個孩子般蜷縮在暖和的棉被裏,雙臂露在外麵,手緊緊地抱著本厚厚的日記本睡著了,她的睡容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可愛,他露出慧心的微笑,她每次睡著時總是壓著她美麗的大波浪卷發,也是每次都是他將那柔潤長發盤起。
“真可惜,天使睡著了,你恐怕得費力氣把她叫醒了,不如我打電話跟親家母說聲你就留下來陪她吧。”倚著門框的林美靜轉身要去打電話,卻被鄭則倫叫住了。
“不用了,我不想明天過後回去被我老爸老媽扁成肉餅,還有小晨曦要照顧,友香離不開她。”想到柯玲還在和鄭誌華慪氣,要是因為他們兩個吵架把小惡魔丟下不管的話,他們定會施行家法好好的伺候他們:拖去喂鳥,剁去喂魚!
“好吧,反正友香爸爸回來了還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你這個‘欺負女兒’的女婿呢!”林美靜故意取笑他,她相信女兒定會和鄭則倫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