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五十章 「赤色蟒」(1 / 3)

地有循環,人生有反複。 WwWCOM想來白衣也是如此,他也會糾纏於自我與本我的迷障之中,無法自拔。然而他終究是記得的,終究是明白的,如今的自己,不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其實,我不懂,你過你是吃過不死藥的,你又你是來自別處的仙人。那麼你為什麼還會時常畏懼呢?你所畏懼的究竟是什麼?還是這世間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夠令一位仙人,也畏畏尾,不知所措。”走在崎嶇的山路之上,燭火卻突然主動靠近了白衣,漠然低語著。她的疑問簡單而直接,絲毫沒有給白衣留半點顏麵的意思。

也許不隻是她,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依之外,都想要知曉這個始終神秘的少年,真正的來曆。人總是相信自己所熟知,並且能夠在常理的範圍之內可以接受的事情。如果一件事情已經越了他們的理解範圍,他們大多是拒絕去相信的。

一應春花秋月的浪漫故事,燭火是決然不會信的。那種隻存在於傳的人物,和她又會有什麼幹係。幻想迷夢這種東西,她在多年之前就早已經舍棄了啊!

“流年有終日,花開有終期。一應生命,該終結的時刻必定會終結,就算高居九之上的人,不也會有人五衰麼?那麼我所恐懼的,自然是我的終結。這又有什麼不對呢?我是不死的,然而世間有幾人可能真正的不死呢?所謂的不死,不過是活得比別人更長久一些,麵對無法更改的死亡的時候,能夠比別人多掙紮一會兒而已。”

“所以,就像你也會有所畏懼的事情,我的畏懼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麼。換言之,人生不滿百,常懷十歲憂,我又怎麼會例外。”白衣雖然是對著燭火解釋著,可是他的眼神全然關注在了自己的鏽劍之上。似乎這番示弱一樣的言論,並非全然是給燭火的解釋,更多的是麵對另一個人的自省。

忘掉一個人,到底有多艱難?

往往在你覺得自己全然忘掉的時候,它又會從記憶的心湖之中悄然浮起,無形之中掀起細微的波瀾,讓你久久不能平靜。

傳言牛有四個胃,會不斷地將吃進去的食物反芻輾轉,大概人的記憶也是如此吧。它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起伏反複,不斷重複地告訴你什麼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深刻悲傷。

“其實我不太懂,為什麼這裏會被叫做七絕崖?明明隻是一道普通的山巒,與之前的壓龍山脈並沒有什麼不同。”笑著將話題叉開,白衣也不打算過多地表現自己的軟弱。相比於周圍的那幾個女子,他終究是個男人。雖然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可是卻不應該是充滿幼稚與幻想的少年,過去的必定會過去,又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麵對與之前一般無二的山巒,白衣並不清楚這裏地名的由來,就像他不曾清楚這世間的一切隱秘一樣。這個世界對於他而言,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從來不清楚那些流傳許久的傳和過去,更加不明白,這個陌生的世界究竟經曆過什麼樣的隱秘和變化。

殘缺的月光照亮了這片荒草雜生的山崗,白衣和燭火走在隊伍的最前,而鑠金殿後。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依始終被他們妥帖地護在了中間,就算依其實並不比白衣弱上多少,甚至在內氣修行之上,還是比白衣強得多的九品大圓滿。

“所謂七絕,自然是應該有七位絕世的人物,很不幸,你們剛好遇上了其中的一位。”囂張的笑聲響徹四野荒草,一陣陣微風吹得草木盡數浮動,像是暗藏於山間的鬼物,正在尋獵無知的人。

白衣依舊沒有將自己的目光從手中的鏽劍之上偏移半分,麵對這樣的笑,他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你是你就是那七位絕世之一嗎?或者,你這藏頭露尾的鼠輩,也敢於自稱是絕世嗎?這絕世還真是挺不值錢的一樣東西。”

淡漠地嘲諷著,殺心已經漸漸覺醒的白衣,大抵會收斂自己悲歡,用最平靜淡然的姿態麵對一切的挑戰,不論這挑戰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所謂禦物於靜,正是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