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大廟,百盞燈燭搖曳著如同白晝一般的光華,這裏沒有夜晚,或者,這裏光華如晝。WwWCOM白衣和阿綾成了梁上暫且歇息的竊賊,而這竊賊進入廟中,卻不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阿綾見識到了所謂的浮光掠影究竟是怎樣的度,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在言和那樣緊鑼密鼓的追殺之下,他依舊平靜如淵,沒有絲毫動搖。可能那所謂的追殺,對他而言,隻不過是一場需要配合的戲劇吧。
配合一下而已,當不得真。
“我們很可笑吧。”紅衣著甲的少女瞪視著和自己同在梁上的少年,臉上的神色頗有些怨念。雖然論身份,她確實是個富家千金,可是她的眼光並不算多差,也不會自欺欺人地否認別人的強大。這份猶如光影一般的輕功,就代表了一切了。
畢竟,現在誰都知道,6白衣的劍沒有什麼是斬不斷的。無論是千錘百煉的玄鐵,還是一甲子的精純罡氣,都沒有辦法攔住他的劍鋒。那麼擁有這樣的輕功的他,又到底殺不掉誰呢?
不是每個人都想白衣一樣受到命眷顧,可以自稱人形長生果的。尋常的凡人,也隻有一個腦袋,一劍過去,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重來。
麵對不做辯駁的白衣,阿綾自心底的有些怨憤:“這其實就是你和言和布好一局棋吧,我隻不過是其中的走卒棋子,受你們兩個一起愚弄。”
然而白衣依舊沒有給出答案,他隻是豎起食指,放於唇畔:“噤聲,會被現的。”
廳堂之中燭光刺目,繁華一片如同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可惜白衣身邊紅霞染就的美麗少女卻眼眶微紅,好似淚垂。
一向堅強的阿綾如今卻是羞惱的心情多過氣憤的,任誰人知道自己如同傻瓜一樣被人戲耍的話,大概也都是不能接受的。更可況她多少還察覺到了這種可能,卻因為某種不曾明的心情而放下了自己的疑惑,做出了犧牲。
這多少,看起來跟傻子無異。
“大家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什麼的。其實在我看來,實在是不能太正確的道理了。這世上騙你的不單單是周圍懷有惡意的人,就算是為你好這種話,也無法掩蓋善意的謊言也隻不過是謊言這種事實。”白衣瞅準了下麵那個廟祝打盹的空隙,第一次和別人真正起自己的觀念。無論是依,還是言和,他都不曾過,畢竟他相信以她們兩個的智慧,多少都能夠看懂自己的意思。
解釋,隻不過是給想不到的人的,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正是這個意思。
“你也太武斷了!那自己總不會再騙自己了吧。”阿綾被這話題吸引,多少聯想到自己被欺騙的怨怒,表現得十分憤慨。她總覺得,白衣和言和這麼做,顯得她真的好傻。她又不是真的隻會用武力解決問題,隻是相比於言語和計謀,武力更加方便直接而已。
似乎是十分了解阿綾直截了當,心念不滯於物的個性,白衣很自然地繼續自己的話題:“如果不欺騙自己,人如何在這個虛假的世界苟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