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不礙事的。”這時，小瑾嫻伸手輕輕扯了扯餘氏的衣服道：“嫻兒知道二嬸心疼，但是祖母說了，要想學好規矩就要聽王姑姑的。姑姑之前也跟嫻兒說過了做錯的後果，嫻兒也答應了。既然應了就沒有耍賴之理，是嫻兒做錯了，自當受罰。”
她曉得二嬸是在為她出頭，心裏不禁暖了暖。看到了一旁被嚇到的司馬慧茹，她從荷包裏掏出了幾塊果脯遞了過去。
司馬慧茹被眼前的一切嚇住了，怯怯的站在一旁。
望著那不怒而威的青衣女子，再看看她手中拿著一尺多長的戒尺，她想起了母親對她說的話，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可不想在這個“姑姑”麵前學規矩。這時，小瑾嫻遞過來了幾塊果脯。她看到了堂姐燦爛的笑容心裏暖了暖，不禁對小瑾嫻露出了個微笑，靦腆的接過了果脯。
小孩子自是喜歡這些東西的，她捏起一塊放到了嘴裏輕輕的咬著，很是開心。
“那也不能讓你受那麼大的罪！”餘氏聽了小瑾嫻的話臉色好上了一些，但還是不大高興。
狠狠的瞪了王姑姑一眼，拉著小瑾嫻的手就要出去。她再潑辣也曉得宮裏的人不好得罪，便想著要帶小瑾嫻去老夫人那裏告狀。
誰知她剛拉住了小瑾嫻的手，便聽到小瑾嫻“嘶”的一聲吸了口氣，五官縮成了一團。
餘氏看出不對勁，輕輕地將她的手翻了過來。看到小瑾嫻的手心不禁深吸口氣，原本白白嫩嫩的小手上已經被戒尺抽的紅腫，怪不得會讓她這般難受。
餘氏見狀心裏的火蹭蹭的就冒了上來，她也是看著小瑾嫻長大的，自己家的姑娘被打成這樣，她又豈會不心疼。
她直起身怒視著王姑姑，張嘴就要說什麼，卻被一旁的人攔了下來。
“孫嬤嬤，你這又是何意？”餘氏見到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麵上歇了歇，但嘴上卻是冷冷的。
她心裏也有些埋怨這人不知道攔著點，害的小瑾嫻被罰成這樣。
“二夫人，老夫人之前已經囑咐過了，要王姑姑把小姐教好。”孫嬤嬤不卑不亢的說道：“要知道，這規矩不是一天兩天就學會的，王姑姑是老人，知道該怎麼做。再說了，奴婢們也不是擺設，自是看得分明，知道王姑姑沒有做錯。二夫人還是請回吧。”
“孫嬤嬤，你也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了，從小看著嫻姐兒長大的，難道看著這些不會心疼嗎？”餘氏暗壓著火氣說道。
“老奴又怎會不心疼？”孫嬤嬤說到這不由的看了小瑾嫻一眼，望到她眼底的清澈歎了口氣。
麵上露出難受的神情道：“隻是不這樣，小姐是學不好規矩的。與其以後難做，倒不如現在痛了，會了。”
“可也不能下手這麼狠。”餘氏不笨，自然知道孫嬤嬤說的有理，心下稍稍平了一些，卻還是不快。
“王姑姑是有分寸的，這傷隻在表麵疼上一時，並不入骨。再加上府裏有上好的藥晚上為小姐敷上，第二日便能好上大半。”孫嬤嬤開口解釋道：“若是打了看不出來，那就是內傷了，傷到骨子裏才叫做疼”
餘氏低頭看了看小瑾嫻，猶豫的問道：“嬤嬤，這規矩……有那麼難學嗎？”
她此刻算是看明白了，小瑾嫻這規矩並不好學，怪不得老夫人會說出那番話來，原來並沒有私心。
她是了解自己女兒的，本來就膽小，要是再強逼著她學規矩，隻怕會學成個木頭人，膽子更是小上一些。這麼一想，餘氏先前的微微不滿全部消散了。
“這大家族的貴女，都是這樣。”孫嬤嬤看出餘氏的顧忌，忙又開口解釋道：“不過像大小姐這樣的，卻是最難得。一來是年齡小，旁的人都是等到了十歲左右才開始學的。二來是老夫人要求的嚴，這規矩自然是怎麼嚴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