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歌坊花娘站成一排,相互依偎著,皆是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樣,蘇恒俯身查看那具屍體。屍體仰麵躺著,死狀極慘,眼鼻冒血,心髒那裏赫然破了一塊大洞,本應該跳動著的心髒,裏麵空空如也,看著讓人腸胃翻滾。令蘇恒詫異的是,那個部位卻被切割的十分規整,然而又非利器所害,仿佛是人徒手所取。若是如此,定然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才能如此精準的殺人取心,隻是取得人心對他又有何用處?
蘇恒查看後,聽歌坊幾個夥計忙給那人掩上白布,死狀太過怖人,非常人所受。
媚娘款擺柳腰,用絲帕掩蓋著口鼻“大人這個人的死,可是我們聽歌坊無關,你看這是如何是好,好好的竟然出這等晦氣之事。”聽歌坊的老板娘媚娘,一臉慍色,今日恰逢花燈節,正是歌坊賺錢的之時,客人竟然堂而皇之被殺,這要是傳出去,誰還敢來聽歌坊尋歡作樂,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金錢往外流水,想到此媚娘心裏更像是被針紮一樣。
“這人是怎麼死的?可有目擊證人?”蘇恒麵色不改,問向媚娘。
“這個人是我們的常客,剛剛不知怎麼從二樓掉了下來。阿福正在下麵端茶水,看到頭頂上掉下來一個人,正準備上前查問,卻發現客人滿身是血,渾然每個人樣,一時被嚇得的瘋癲,剛剛已經跑了出去,這會還沒有緩過神來。香玉是接待這個客人的,香玉你來給大人說罷。”媚娘指著一個麵容姣好的花娘,她已經哭的梨花帶雨,全身瑟縮,不敢靠近死者一步。
蘇恒沉聲道:“香玉你盡管說來,我會護你周全,歹人不會靠近你的。”香玉警覺的望向四周,邁著蓮步,靠近蘇恒,輕輕作了一個萬福。
“回稟大人,我方才隻聞到鼻尖一陣濃鬱香氣,那香味若香若麝,久久不散,竟熏的我竟睜不開眼睛,渾渾噩噩間,就看到那位客官從二樓跳了下去,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香玉臉色慘白,仿佛受到極大的驚嚇,回完話便被她的一幫花娘安撫著。
“看來此人定然是一個絕世高手,並且善於用迷香一類,葉道長你可有什麼對策?”蘇恒心下有數,再問向一旁的葉蘭生。
葉蘭生起身踱步,又掀起那片白布,看了看觸目驚心的傷口,思襯片刻道:“此等手法並非人為,試問何人能夠徒手挖心,還能如此規整,心被挖出後才出血,以至於能夠完整的保持心的形狀,不受傷害。此等手法極其殘忍,我看也不像是仇殺,此人麵色溫和,身穿綾羅,是個商人,商人擅長巧言令色,左右逢源,定然不會得罪此等凶惡之人。“
蘇恒眉頭一皺:”如此說來,究竟是何人有此等手法,若是絕世高手為何又會在花樓無故殺人。“
葉蘭生捏起地上一撮毛發,微微一笑:”誰說是人為,你們看看這是什麼?“眾人望向他手中的毛發,不過是淺色的絨毛,並未看出什麼端倪,紛紛搖頭大惑不解。
”這應該是那妖物留下來的毛發,你們可知狐?狐妖擅魅人,容貌豔麗,光明動人,但狐妖為保持豔麗殊容,非是要食得到人心。“
媚娘一聽,更是心急如焚,前些日子聽歌坊花魁月流鶯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說,這又碰到什麼狐妖殺人,看來她著聽歌坊的招牌是要砸了。“哎呀這可怎麼辦啊?幾位大人一定要讓狐妖速速就擒,也好洗刷我們聽歌坊不明之冤。”媚娘掩著口鼻,指著幾個夥計讓人把屍體抬了下去,隻望蘇恒快些偵破案情。
蘇恒麵容一整,對身後來的一眾捕快嚴肅道:“這幾日張發告示,晚間進行宵禁,加強巡邏,讓百姓晚上不要出門。”然後轉身看向葉蘭生。“妖類還要麻煩蘭生你多多費心,你會些道法,知道些門路,我們也隻有些武力對付妖類實在是力不從心,而且此等妖怪法力定然不弱,必然是要智取方有些勝算。”
葉蘭生和小七相視點點頭,小七一肚子的怨氣也被這案情驅散,看來他們又要碰到棘手的案情,這過節也不得安穩,正垂頭喪氣。身旁的葉蘭生腰間的尋妖瓶法金光大閃,那一截從九霄美狐身上斬斷的狐狸尾巴,正微微的顫動著。
葉蘭生眉色欣喜,不由雀躍道:“不好,妖怪還沒有走遠。”說著便衝向人群中,蘇恒他們見狀,也跟著葉蘭生擠入擁擠的人群。
九霄美狐乃是修煉千年的狐妖,爺爺曾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傷他一撮毛發,若不是九霄美狐當時遭遇天劫,依據爺爺的修行是半分也進不了他的身。他的毛發極具備靈性,可以感知附近狐類的蹤跡,尋妖瓶動則狐妖出行,自小嚷嚷著捉狐妖的葉蘭生,看到異動自然喜不自勝。在蘇恒他們尚未回過神來,他便已經跑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