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伏在桌上,無奈歎氣道。“怎得年紀輕輕都是藥罐子,也不知楚兄的咳疾是否痊愈。”小七素來刀子嘴豆腐心,他二人初見到楚珂時,雖為他迂腐不解,但獲悉他的遭遇,楚珂與畫仙那份癡迷,讓人不禁側目,便已自動把他當做朋友。
蘇恒依舊是目不轉睛的望著那簾子,沉聲道:“楚兄非是咳疾,他患得是相思病,此症藥石無醫,非得畫仙方可解救。而這雁南尋不知真病還是假病,小七你可發現此處有什麼端倪?”
小七一激靈從坐直了身子,狐疑的望著蘇恒。“你是說這附近有妖精出沒?還是懷疑雁南尋的妖精幻化的,我覺得也是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美男子一類的。阿放沒有什麼心眼,弄不好被這妖怪糊弄了。”小七也循著蘇恒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簾子。
“我可並未說雁公子是什麼妖怪,我隻是覺得這附近甚是怪異,明明是已至深秋時節,為何房舍周圍的花草依舊是鬱鬱蔥蔥,仿若盛夏時節,枝繁葉茂。四周的樹木遮天蔽日,若非阿放帶領我們至此,恐怕很難循到此處。”蘇恒站了起來望著窗外,雖是黑黝黝一片,卻依稀夾雜著花香。遠處似乎有一個凸起的山包,看著有些滲人。
小七靈光一動:“蘇恒我們不是有天書嗎?打開查看下這附近究竟藏著什麼精怪?或者我們多慮了,我反而覺得此處鳥語花香,仿若世外桃源,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小七提議,蘇恒這才想起琉璃仙君贈送的天書,他拿出天書翻到空白的一麵。‘雍涼境內,華陰山居屍,死而不僵,性yi亂,蒙冤而死,其怨生恨,成不死屍,與常人無異,每逢初一十五需精壯鮮血以灌溉,方使肉身不爛。’
小七看到那燙金的字眼,便覺腹部翻滾,湧現一種惡心之感:“這什麼妖怪竟然這麼惡心,難道是女妖?誘使精壯男子什麼的,一般都是美女畫皮,所以說這華陰山中,定然居住著非常厲害且美豔異常的女妖。小七揚起手指頭,自認分析透徹,鞭辟入裏。
蘇恒皺眉,並不答話,將天書從新收回腰間,望著窗外的山丘,那山丘看著像是……墳塋……。
“什麼美女畫皮?我向來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在我的家鄉就沒有什麼鬼神之說,都是人們自己編織的神話故事罷了,我看那大塊頭被殺害定然是他的仇家,你們倆就不要扯什麼鬼怪一類的了。”阿放端著吃食走了進,他老遠就聽到小七和蘇恒神叨叨的討論鬼神。
小七下手幫他整理碗筷,三人入席。
“那你的家鄉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我一直心存疑惑,為何阿放談吐與我們有些不一樣,甚至有時候說的話另人摸不著頭腦。”蘇恒望著阿放,說出了自己疑惑。
“我的家鄉就是在一個很遠的地方,那裏不像這裏做什麼都靠人力,我們那裏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節奏生活也非常的快,可以做很多在你們這裏稱之為神奇的事情。”阿放狡黠一笑,拿起一個饅頭又道:“所以我就說嘛,不要把沒有答案的事情歸結為鬼怪,這個世界是不存在鬼怪一說的,就是有也是你自己臆想的。好了蘇兄言盡於此,你是個人才,你們這種職業可酷了,在我們那裏叫做刑警,公務員呢!”說著阿放又揶揄了一把蘇恒。
蘇恒越發的迷惑,這個阿放簡直是離奇古怪,本想著套出他些話,這麼幾句攪和,一時不知如何問下去。隻得把目光投向那遠處的山丘,輕扣桌麵,低聲道:”阿放,那窗外的山丘可是一座墳塋?”
小七聞言吃到一半的饅頭差點噎住,趕緊挪動身子坐到阿放旁邊,她正靠著窗戶與那山丘咫尺距離,怪不得方才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蘇兄好眼力啊,這黑燈瞎火的也能被你瞧出來,確實是一座墳頭,不過都死了幾十年的人了,不足為據。”秦放衝著蘇恒咧嘴一笑,直豎起了大拇指,這古代人眼力勁果然好使。
“這誰啊,把房子蓋在墳塋前,多不吉利啊。”小七看著外麵那個黑黝黝的墳頭身上就泛起陣陣寒意,頓時胃口也沒有了。
“你們這就有所不知了,你們可知這葬著的是何人?”秦放端起架勢,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蘇恒正欲盤問下去,隻聽到背後一個溫軟的聲音響起。
“二位客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色已晚,西廂房已經準備妥善,阿放引領他二位早些休息吧。”那白衣公子不知何時從裏屋走了出來,他的麵容在燭光的照耀下,儀容萬千,那雙桃花眼水光瀲灩,,仿佛一不小心便讓人陷進去。他既有意隱瞞,蘇恒也不好多問,今日之事蹊蹺異常,但他二人多日趕路早就疲憊不堪,索性先睡個好覺再說。
翌日一早小七和阿放便整裝待發,開始往深山前進,查找命案的蛛絲馬跡。“蘇恒,你磨蹭什麼,我們快些出發吧。”小七拿上水囊,一麵催促著坐在涼亭下的蘇恒,蘇恒目不轉睛的盯著雁南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