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放喝了一碗薑湯,身子方暖和,握緊了昏迷不醒雁南尋的十指,目中一片柔情。蘇恒與小七皆坐在一旁,仔細望著在燭光映照下的阿放。炭火劈啪作響,屋外風雨飄搖,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我全名叫秦放,我不是這個世界的,我的家鄉是在齊國的幾千年後,那日我正在實驗室研究一把毫不起眼的匕首,不知觸碰到那裏……。”
夜幕降臨,臨近郊區的大樓幾乎都已經隱匿在黑暗中,隻有一棟樓層依舊燈火通明,一個麵容蒼白帶著金絲眼睛的年輕人,正放下手裏的探測儀,專心致誌的望著手中的湛盧,喜悅溢於言表。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把寶劍,便是曆史上名聲顯赫的齊王敏,隨身佩戴的湛盧。劍長約四尺有餘,鋒利無比。齊王敏少年得誌,開國之王齊軒壯年暴斃,留下年幼的齊敏,和戰爭過後殘敗的齊國。齊敏少聰,在驚世奇才,卿相燕雲逸的輔佐之下,一掃蠻荒,並吞異族,奠定中原四國的霸主之位,又迎娶了蘭陵國公主,讓臨近的蘭陵國成為番邦,幾百年來交好。讓當時窮困孱弱的齊國走向繁榮富庶,一躍成為四國之首。‘常勝將軍’吳源自殺便就是用的這把劍,它還曾見證過曆史上最著名的刺客百辟,後來史官又將他載入史記名垂千古。
這時他又看向旁邊那把毫不起眼的匕首,心下疑惑這把匕首究竟是何物?為何與齊王敏的寶劍湛盧共葬在一起??他帶著橡膠手套,小心翼翼的托起那把不知名的匕首,劍身狀似龍鱗,紋飾精美,出鞘鋒利,定然也是上品,隻是不知與那不可一世的齊王敏有何淵源——
思索間,秦放聞到一股芍藥花香,邱爽披著一頭柔順長發,抱著厚厚的一遝資料走了過來,撩了一下她的秀發,順手把資料堆在秦放麵前。
“奇怪,這把匕首毫無出處,究竟出於何人之手?”秦放心無旁騖,並沒有看向邱爽,依舊是抓耳撓腮,專注與他的研究,卻百思不得其解。
“齊國十九年,大將軍吳源大破漠北邊境,齊國二十五年副將班鹿生擒羌王喜,攻破羌族城邑。齊國二十六年,齊王敏與蘭陵公主珈藍成親,永結盟主,時代交好……。”邱爽搖搖頭也是一臉困惑,曆代史書大多都是記載君王的豐功偉績,很少提及什麼兵器一類。
秦放推了推眼睛繼續在電腦上查閱資料,邱爽把燈線調到最佳亮度,輕輕的走了出去。她是最了解秦放的,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非要琢磨透徹不可。這也是為什麼導師說他是最有前途的原因,因為隻有他精於專研,對於學術問題吹毛求呲乃至達到非凡的造詣。
秦放伸展了下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的腿腳,繼續出神的望著湛盧和那把無名匕首,思索著兩者究竟有何淵源?竟然使得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齊王敏外重視,思索間眼皮卻越來越沉重,隻看到那把匕首閃過一絲銀光,耳畔是孩童般稚嫩的聲音——
“用力,使勁的打,就當前眼前這個沙袋便是你的敵人,是殺吞噬你血肉的敵人。”一人身著薄紗,身姿挺拔,對著正揮汗如雨的少年道。那人聲音朗潤,仿若甘泉潤澤,少年此刻眼眸裏充斥著血紅,雙拳已經鮮血淋漓,仿若不知痛楚,仍是一拳一拳的打在那沙袋上。朗聲青年始終站在原地,不加勸阻,臉上凝霜結雪,仿若常年不化。
少年一拳拳打在沙袋上,麵色愈來愈蒼白,那青年依舊是麵無表情,少年最終體力不支,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製倒身在地,青年皺起好看的眉角,飛一般俯身抱起倒地的少年。
龍鳳紅燭照的半壁消沉,透過瑩瑩燭光,紅紗內一男子玉。體橫陳,露出大片光滑肌膚,另一男子伏在他身。上鏖戰不止,身下男子秀眉皺在一起,緊緊咬著紅唇,似是強忍著。
“怎麼我的相國大人,如果受不住便叫出聲來,何苦強忍著心中的快意呢?”少年調笑般道,他雙手纏紗布,卻不以為意,仍然在身下男子體。內馳騁。雲雨畢,少年猶是不足,見經曆情事,身下男子回眸淺笑,鳳眸含情,柔媚入骨。雙手在青年男子身上四下遊走,青年皺眉,伸出修長的手捉住了那隻手。
“敏兒,你龍體尚為痊愈,不可貪歡情事。”身下年長男子聲音嘶啞,小聲勸阻少年。少年那裏肯應承。“相國大人,莫非是覺得寡人不濟!再者我這滿身傷痕還不是拜相國大人所賜,相國大人的身子當真是銷魂無比,讓寡人如何割舍?”少年調笑一般,眼神裏露出詭譎之色。
秦放站在一旁,隻覺麵頰發燙,他雖然知道有同性之愛,但是還是第一次目睹此狀,況且周遭陳設古樸異常,似乎是片場,那二人打的火熱,放隻覺得尷尬不已,此時秦放覺得額頭上有一絲冰涼,他便感覺仿若墜入深淵一般——
待他醒來隻覺得眼前昏暗迷蒙,影影綽綽,看到有人為自己擦汗,那人指尖冰涼,觸碰自己的肌膚無一不順暢,秦放隻願那人肌膚再接近自己幾分。慢慢的意識不再混沌,紛飛的思緒逐漸聚集起來。他睜開雙眼看著窗幔懸掛的絲條,一陣清風襲來,卷起陣陣鬆香,喚醒他通體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