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銀瞥了一眼他的袖口,提高聲調道:“怕是有些人早就知道,還不肯如實相告,離鏡我說的可是有假?”
易行雲一頭霧水,這關離鏡什麼事,再說阿銀又是如何得知離鏡的存在,不由戒備的看著阿銀。
耳畔響起一陣陰惻惻的聲音,半空中浮現一團濃墨,那濃墨緩緩散開,顯現一人身形。“阿銀姑娘果然好眼力,竟能看透我的真身,不錯我確實知曉主人前世,附在主人的身上也並非巧合,他與花神糾纏半世,如今投胎為人。隻是他二人命格不全,難以結成連理。我家仙君素與花神交好,不忍他再凡間受此劫難,命我出手助他二人一臂之力。小主人你莫要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隻是阿銀此刻時機並未成熟,切莫再透漏天機。”
離鏡劈裏啪啦這麼一說,易行雲那裏還敢怪罪,日後要把他當做菩薩一樣奉起來,非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可。真的如他們說的這般邪乎?為何自己覺得手無縛雞之力,讀書倒還可以,舞槍弄棒實在不是行。
“也好,這些個錯綜複雜的關係,一時半會也是理不清,人亦有命,也由不得我操心。言歸正傳,三日後我助你們逃離笙王府,你們須幫我一個忙……。”阿銀望向早就呆滯的易行雲。他雖是一知半解,但從他二人的交談中,自己前世定然是個厲害的人物。
“什麼忙,我現如今自己身難保,實在不知還能幫上你什麼。”易行雲道。
“蘇恒他們如今陷在雍涼,但照蘇恒的秉性不會耽擱太久,所以你們直接趕往幽州。龍吟玨極可能就在幽州,你們一旦找到虞公子須幫我問一事。昔年屠殺我苗疆族人究竟是誰,舒王少不經事,難免被人利用,但絕對不是屠殺我苗疆族人的主謀。我心尤存疑惑,我想這世上唯一知道的也便隻有虞公子。笙王殿下時刻派人盯著我,即便是找到虞公子,我也很難接近他,如此有勞易公子了。”阿銀言辭誠懇,苗疆一族一夜被燒殺殆盡,她自小肩負血海深仇,活著便是為了複仇。原本她以為舒王為此次的主謀,如今紕漏百出,舒王也親口承認並未屠城,他當日進城所殺的是禍害朝剛的異士,並未傷及平民。如此說來阿銀開始思慮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將他們苗疆一族殺光……。
“阿銀姑娘一身熱血,雖已過十年,尤記掛在心,若我能逃出生天,必然負阿銀所托。”易行雲點點頭,看來對笙王忠心耿耿的阿銀,仍對苗疆舊事懷有疑慮,而這些似乎隻有那素未謀麵的虞公子知曉,也不知蘇恒他們過的如何。
雍涼·隆王府
蘇恒繞著那沉香木盒來回走動,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想來也隻是尋常的偷竊案子。
“當時那賊人手法極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跳出窗戶,便消失不見,不容小的呼喊守衛來抓賊。”目睹賊人的小廝稟報。
蘇恒繞到盜賊離去的窗台,順著窗台望去,周圍盡是高聳林立的房舍,平常人在此施展輕功極是不異,那賊人竟如履平地,三兩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可見輕功一流,已達非凡的造詣。隻是隆王府一向戒備森嚴,房舍眾多,那賊人究竟是如何悄無聲息的穿過層層護衛來到暖閣。
“此處房舍高聳,施展輕功極是不易,定然是一等一的高手所為,敢問雀侍衛可知這雍涼城內還有什麼本領過人的高手嗎?”蘇恒望向雀夕。
雀夕搖搖頭,摸著窗棱紋路,若有所思。“雍涼城內能人異士極多,輕功卓越的也枚不勝舉,我知曉有一處聚集地,常有武士進行攀比,沉香木具有神奇療效,難免不被那些人盯上,我們不妨去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雀夕話鋒一轉,想起雍涼最大的武士聚集處——天珠閣,那裏素為奇珍異寶的交換之所,同時大批的武士聚集在此處,欲與之比試。也隻是天珠閣敢接王室的珍寶,公然出售。
三人有所眉目,便動身趕往天珠閣,三人前腳走,就飛來一隻黑色的炙鳥,他撲棱著翅膀,若有所思的轉動它那如血的雙眸,隨即再次煽動翅膀,朝他三人離去的方向而去。
天珠閣位於雍涼城最為繁華之地,他標誌性的建築便是一棟三層小樓,上麵掛滿紅豔豔的燈籠。,仿佛在招攬客人。其中商賈往來,奇珍彙聚,來自天南地北的商旅都願意在此交換彼此的珍寶,以謀得更大的利益。即便是寒冬臘月,這裏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天珠閣堪稱齊國一絕。有珍寶定然有護衛,他們這裏的護衛也是萬裏挑一,個個身懷絕技,以一抵十,把那些膽趕行竊之人打的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