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忌北感動不已,沒想到自己年幼喪失母,從小漂泊無依,上天待他不薄,竟讓他碰到身份殊榮,卻不計他出身的少爺。一時淚珠滾落,抱著雲肇一通親吻,二人正在興頭,卻聽到門外有人一聲怒吼!
“孽障,開門!”那聲音宏亮,一股子震懾人心,隨即房門被人強行撞開,一眾仆人湧入屋內。
二人皆不著片縷,蕭忌北眼明手快,扯過一塊薄紗蓋在雲肇身上。雲老爺目眥欲裂,看著自家兒子被另家丁抱在懷中。
“孽障啊!蕭忌北我們雲家哪裏對不住你?你竟敢勾引少爺,讓我雲家斷子絕孫,你說說我們雲家究竟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雲老爺唾沫橫飛,恨不得立馬杖斃了蕭忌北,這等卑賤的奴才,竟爬上自家寶貝兒子的床。
蕭忌北跪在床邊,臉上的血色褪的一幹二淨,他雖早就料到,紙終究包不住火。隻是沒想到會這般迅速。“老爺,罪責都在我,青責罰我一人吧小少爺年幼,不要責備於他。”
“不,父親,我和小北是真心相愛的,小北對我溫順服帖,勝過府中任何一人,我亦想和小北相守終身。”雲肇也跪在地上懇求雲老爺。
雲老爺見蕭忌北眼神懇切,本想著放他一碼,但聽即自家兒子這番言辭,像是被灌了迷魂藥一般不知是非,哪裏肯再容蕭忌北。“老人給我把蕭忌北拉出去,誘惑少主,欺瞞山下,其心險惡,扔到後院井裏。”雲老爺一甩長袖,憤怒離去。
“父親,不要……不要……”雲肇聲嘶力竭和蕭忌被死死拉緊手,卻還是被家丁們無情分開。
我被家丁們綁著手腳,全身包裹的像個粽子一樣,雲肇亦被強行關在屋內。老爺怒不可遏,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說我引誘少爺,害的他們雲家斷子絕孫,他不知少爺若非對我有情,怎會甘願雌伏在我身下……。
蕭忌北認定此番定是必死無疑,他身子不由自主被小廝推入井中,井水猛烈的灌入咽喉,蕭忌北痛苦的閉著雙眼,腦子中閃現,他與雲肇的歡樂時光。唇邊揚起笑意,有這些記憶便足矣。可是半晌,漸覺窒息不再,腳尖碰地,點水也無。伸手一,兩邊俱是石壁削成,中間有一條狹路,恰巧容身。
蕭忌北用手托著牆壁,摸黑前行,行至數百步。依稀有光亮滲透,急急望光亮處走去。須臾壁盡路窮,現一路徑小口。出口時,豁然天明。卻是另外一個世界,邁著虛浮的步伐又走數百步,乃見一宮殿,勾勒著蓮花紋飾的金漆朱門,青黑色的歇山飛簷,莊嚴肅穆。
上麵寫著幾個大字‘無色城’,蕭忌北在門前瞻仰了一會,方敢舉步而入,但見四處繁花錦簇,曼陀羅鮮紅的花朵肆意生長。綠蔭點綴,熙熙攘攘,街道頑童正歡快的吹著竹蜻蜓,商賈往來,與人間景象一般無二,看的蕭忌北目瞪口呆。難道自己不是死了?又或許冥界景象與凡間相同?
“包子包子熱騰騰的包子,這位公子要不要嚐嚐?”攤販在四處叫賣,蕭忌北摸摸自己的肚子頓覺饑腸轆轆,自從他與少爺的事情被撞破,雲老爺對他不是打就是罵,哪裏給他吃食,
“可是我沒有帶錢實在不好意思。”蕭忌北不好意思的咧著嘴。
“不要錢拿去吃吧。”小販不由分說塞到蕭忌北手裏兩個熱騰騰的包子。蕭忌北吞了吞口水直往嘴裏塞。卻被人一鞭子打下,眼看到嘴裏的包子,掉在地上,布滿塵埃。蕭忌北憤怒的抬頭,眼前是一身紅裝的姑娘,紅紗掩麵,眼神銳利。
蕭忌北正欲望發怒,隻見那姑娘沒有做聲,徑直彎下身,撿起地上的包子,掰開包子,哪裏是一般的餡料分明是人血,蕭忌北掩鼻險些吐了出來。
“怎得是人血為餡!”蕭忌北頓覺此地,詭譎異常,後脊梁骨隱隱發涼。
紅裝姑娘默不作聲,蕭忌被便覺,鍾罄一聲,恍來雲外。再次睜眼,眼前哪裏有熙攘的集市,一瞬間不翼而飛。隻覺黃沙陣陣,眯著的眼睛睜不開來。
“蕭忌北,你可知你現在何處?”一人聲音恍若從若無之地傳來,蕭忌北用衣袖掩蓋著沙土,隱約看到一架玉攆憑空出現在半空中,那玉攆上掛著層層金色紗幔,仿若流金淌銀。金帳前站著兩人一人腰間掛著九節回鞭,眉眼肅殺,以紅紗拂麵。另一人著一身杏黃薄紗,杏染花痕,十指纖纖,似乎在衝著他在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