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本以為蘇捕快義薄雲天,是個俠客,沒想到也是與那些平庸之類無甚區別,既天不助我,我便自救。想來我這二十幾年竟是癡呆祈盼,這龍吟玨不配給你這種狹隘之人擁有。”蕭忌北一改溫順,眼神狠厲的盯著蘇恒,就是他們這般虎狼之人,生生的拆散他二人。隨即揚起龍吟玨,扔到枯井中。
龍吟玨發出一陣光亮,卻並未掉落井底,而是懸在半空中,幽幽散著血光。
小七看著那蕭忌北眼眸發紅,神色有些不對。“蘇恒,蕭忌北,似乎有些不對勁,你看他眼眸竟變作血紅!”小七的聲音有些顫抖,指著那蕭忌北。
蘇恒循聲望去,過不其然,蕭忌北呆站在原地,本明亮透徹的眸子變作血紅色,呆滯若木偶。雙手在半空中撲騰,似乎要抓起什麼。
幽州城南·悅來客棧
夜色如墨,繁星點點,床上一黃衫少年正在斜身熟睡,他袖中冒出一團濃稠的墨色,漸漸的在半空中化作一個著墨色緞袍的俊俏少年。少年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著不遠處若隱若現的紅光,趕緊推醒黃衫少年。
“主人,主人,我察覺到血氣了,看來今夜龍吟玨要現世!”
睡得香甜的易行雲,聽到龍吟玨二字,猛然挺起身子。胡亂穿上鞋子,直往樓下跑。“這龍吟玨藏匿的夠深,怎得來了幽州數日,不見有什麼動靜,今夜又為何貿然現世!”易行邊走邊係著外衫。
“龍吟玨血性,被人封印,恐怕是他吸收了他人的怨氣,死灰複燃,激發了潛在的戾氣。”離鏡道,心裏不由擔心,龍吟玨同他一樣是靈物,自己可找到主人依附,它亦可操縱人心。
店小哥正睡的迷糊,隱約聽到樓梯的吱呀聲,想著不定是那個客人晚上有吩咐,正低頭哈腰的聽從差遣。卻看到那黃衫少年目不斜視,衝著空氣中自言自語般。
“客官,可有什麼吩咐!”店小二瞅著半天也沒看到黃衫少年的同伴,心裏不由泛嘀咕,莫不是自己幻聽。分明還聽到另外一個渾厚的嗓音。
易行雲莞爾,看著望著自己呆呆傻傻的小二哥“沒什麼,我有些事外出一下!小二哥你繼續眯會把!”
店小二隻得悻悻,回到櫃台,滿腹狐疑,分明是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唉真是怪事,估計是自己睡迷糊了,又繼續支著腦袋打盹。
離鏡見易行雲腳程太慢,不由從袖口拿出冰魄弓。“拿著冰魄弓,你這走的也太慢了!”離鏡將冰魄放在易行雲手中,易行雲努努嘴,他不是本領通天嗎,怎不載自己一程,還抱怨自己。正欲爭執,手指剛剛觸碰到冰魄劍便覺得身子不受控製般,嗖的一下竄出一丈高。
“離鏡,這是什麼……”易行雲隻覺得耳旁獵獵涼風,全身不受控製般,在幽州街頭穿行……
幽州城·雲府
小七眼見情勢不對,用九結回鞭席卷上雲肇的腰部,將他拉近他們身側。雲肇驚慌忙未定的躲在小七後麵,看那老鬼眼睛都紅了,莫不是聽到蘇恒幫著自己周旋,不願跟他回到那什麼‘無色城’惱羞成怒?非人非鬼脾氣還這般不好……
雲肇躲在小七的後麵,脖子縮著像個鵪鶉,心想可不能跟著他回去……
“蕭忌北,有話好好說,你已經與雲公子陰陽相隔,如此勉強也不得善果。”小七勸說道。
“嗬嗬,本就無人看好,我守著他長大,為的就是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將雲肇帶走,阻我者,殺無赦!”蕭忌北眼中閃過一抹戾色。蘇恒也不再多言,抽出易水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攻上。
蕭忌北雙眉微微一皺,全身煞氣陡增,罡氣如殺。蘇恒的劍被他周身淩冽的煞氣所懾,劍身一抖,竟生生刺偏,隻削落他的一縷長發。蕭忌北揚起嘴角,雙眸血紅,拈起蘭花指,枯井的的泉水凝固在半空中形成水簾。片刻間他彈動中指,那水簾變成水珠,盡數射向蘇恒。
蘇恒用劍身抵禦,無奈水珠如鋼珠一般顆顆打在蘇恒身上,頃刻間衣裳盡數破裂,裸露在外的皮膚也被擦破。蘇恒將劍插在地上,勉強站著沒有倒下。二人實在實力懸殊。
這時站在一旁護著雲肇的小七注意到,懸在半空中的龍吟玨,蕭忌北雙目赤紅,一開始溫婉順良,在雲肇麵前一直是軟弱的模樣。怎麼會頃刻間性情大變,要傷害他們,莫非是龍吟玨搞的鬼?
水珠攻勢已去,見蘇恒仍站在原處巋然不動,雖麵上掛彩,仍不後退。蕭忌北伸出右手,在半空中凝結出一把冰劍。他手持長劍與蘇恒對峙,蘇恒緊抿著唇,眸光熠熠,劍招如排山倒海一般攻上蕭忌北。二人兵器相結,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看得在一旁的雲肇驚心肉跳。
這蘇捕快確實武功高強,招數行雲流水,環環相扣。方才遭遇水珠的攻擊,全身多處被水族擦傷卻毫無懼色,簡直另人匪夷所思。老鬼看著不像是練過劍的,卻不知為何突然舞得一手好劍,與那蘇捕快打的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