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行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眾生枷鎖(二)(1 / 3)

虞輕弧度抿嘴輕笑:“弟弟,你此番也太過心急!世間百態,也不過滄海一粟,豈非一言而能蔽知,不妨再隨我去一處!”

蘇恒隻覺袖口灌滿清風,身子不由自主又去了一處。他們來到一處山村,不過幾十戶人家,白來餘口。他們三人來到村口,恰巧碰到一支送葬的隊伍,一路上吹吹打打,嗩呐聒耳,鼓點沉沉,哀婉淒厲,陰森詭譎。黑漆漆的棺材扛在隊伍中央,不見哭喪人,一個個神情麻木,讓人膽寒。

隊伍走向深林,須臾隻剩下黑影,對麵站著兩人,著紫色的罩衫,一副道士打扮,佩戴著紫青寶劍。

“雲萊弟子,怎得此處能碰到雲萊修行弟子?他們不是都在雲萊山上修行?沒有命令是不能輕易下山的!”蘇恒一臉欣喜,雲萊眾人夢想之地,傳說雲萊山上遍地靈芝仙草,修行的弟子皆出類拔萃,無奈琴父鐵了心的不讓自己出征,便沒有機會習得雲萊劍術。自己這劍術,還是靠父親留下來的口訣,自學而來,如今漂泊在外,幾乎沒有機會,見識到雲萊弟子的風姿。

雖然小七與蘭生也是雲萊弟子,但他二人一人虔習道法,一人運鞭入神,皆非同道中人。

見雲萊弟子莫名有一種親切之感,隻見那師兄二人循著村民離去的反方而去,看來是要入村。

“雲萊雖為曆代求仙問道之所,但修成仙體著屈指可數,豈非常人能成。所以雲萊多數弟子還是流入四國,法家驅魔降妖,武家保家衛國,文家出入朝堂。幾乎四國的每一處角落遍布著雲萊弟子,為他們注入新的血液。雲萊終究培養的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而是能體察民生疾苦,為之奉獻之人。所以曆來年滿三年的弟子都要下山曆練,回去接受考核,通過考核方可繼續修行,若不通過考核便是雲萊學習之日到頭。”

虞輕弧言罷,徑直跟上他兄弟二人。

“師兄,你說師父此次出的題目會不會很難,真怕不能通過,這樣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小師弟眨巴著眼睛,方到師兄的下巴。

師兄憐愛的撫摸他柔軟的胎發。“子欣打小機靈,功課上也很是用心,再說東流師父很是鍾意你,若是通過這次試煉,沒準能收你做入室弟子呢!”

“真的會這樣嗎?這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呢,師兄我當真有這機會?”師弟大眼撲閃,不相信的追問。

師兄爽朗一笑:“東流師父向來灑脫,不拘小節,厭極了我們這看似穩重,實則迂腐的弟子。倒是對你這小機靈鬼格外關心,看來的鍾意你很久。”師兄伸手刮了刮師弟秀挺的鼻梁。二人有說有笑的朝著那村子前進。

蘇恒卻依然望著那支送葬隊伍,轉頭對著虞青城道:“怎麼看著那支送葬隊伍越發的奇怪,也不披麻戴孝,就這麼扛著一個棺材。”

虞青城望著那遠去的黑影,神色肅然,半晌,開口道。“興許是地方習俗吧,這是對死者也忒不尊重了。”虞輕弧聽他二人的交談,也不摻和,搖頭,笑而不語。

蘇恒心裏越發奇怪,按理說送葬隊伍皆是親屬家眷,竟沒個哭的人,連孝衣也不穿。神情木然,毫無悲切之感。走路的姿勢甚像是提線木偶般僵硬……

越是走進村子,越是奇怪,四周寂靜異常,不聞人語,甚至連鳥叫蟲鳴都沒有。隻有師兄弟腳踩枯葉之聲,他二人也察覺到村子的異常,頓時提高了警惕。

踏入村子,村民們機械似的在街道上行走,看似祥和,似乎並不像兄弟倆接收傳聞中那般。說是楓林村,妖虐肆行,村民陷入水火之中。可是這般景象,看來傳聞並非如此。

哥倆轉悠無果,以是白來了一趟,突然看到一棵老樹上綁著一麵容嬌俏的姑娘,她扭動著水色腰,眼睛噙著淚珠。

師兄停住了腳步,姑娘抬頭,鵝蛋臉上滿是淚痕。她似想要掙脫束縛,手腕上盡是血痕,無奈繩索將她牢牢綁住,不得掙脫。那些村民圍在她的跟前,皆麵無表情,雙目暗淡,還在往姑娘身邊抱柴火,圍成一個大圈,似乎要將姑娘活活燒死。

蘇恒大為吃驚,沒想到這些村民如此剽悍,難道是要舉行什麼儀式——姑娘猛地抬頭,看到了師兄二人,哭的撕心裂肺。“公子,救救奴家,這些村民都喪失了心智,要將奴家祭天,一會便是要用大火燒死奴家。”

姑娘雖蓬頭垢麵,仍難掩其嫵媚姿容,每一聲求救便是像羽毛一樣撩人心弦。師弟縱身一躍,伸手便要解開她那繩子。師兄眼明手快挑開小師弟的手,俯身望著那姑娘,嘴角挑起冷笑,沉聲道:“是否是一個凶殘的妖怪?長相其醜無比,你可曾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