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仙君我親自照看,你們不必擔心,隻是眼下你們如何平安無事的走出府衙大門。衙門便是鬼門關,進來容易出來難,更何況你昭華素與你們有過節,絕非平善之輩。”虞輕弧漫不經心的提及,四人麵麵相覷,別說即將遠去的酆都眼前困境尚未解決。
易行雲道:“昭華素敬畏我父親,諒他有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拿我和小七如何,帶我明日在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興許能脫離眼下困境。”說到最後易行雲自己都沒有了底細。
一旁的小七從凳子上跳了下來,一臉不爽。“還講什麼道理我看他就是皮癢,明日一早我便在堂上抽他一頓,看他是非不分,公然顛倒黑白。”打破本緊張的氣氛。
“小七姑娘乃是性情中人,隻是昭華此刻對那些古物的勢在必得,怕是沒有往日那般容易,你們且看……”說罷虞輕弧在半空中支起一方水鏡,水鏡前隱隱約約映現二人身形。
站在高台上的人頭戴烏沙,身穿雲紋錦緞,背著手,緩緩轉過身來。“周老頭,魏甲如何同你說的?”低垂眉眼,望著跪在地上的老者。
周老頭一臉諂媚,起身扶著正欲下階的昭華。“幫主說了,古物運出雲萊城,到星辰國販賣,所賺資金分得一半與大人,這批古物價值萬千,大人您是坐擁萬千。”說罷呲呲的笑著。
昭華皮笑肉不笑,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半晌緩緩道:“你可知你們這次惹得是什麼人?當朝夏公主,易相之子,琴王之子。他們任何一人的身份都足以讓你掉十個腦袋。你可知為了這匹貨物,我要在朝中打通多少關係,區區一半之資哪裏夠用!”昭華斜覷這眼,散出餓狼般的凶光。
周老頭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顫抖著道:“大人以為該當幾何?況他三人身份再是顯赫,此刻到了我雲萊也成默默無籍之輩,即使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他們,大羅神仙也無能查出!”
“昨日府衙堂前圍觀者多達百人,你讓怎麼把他們悄無聲息的了結,周老頭不要仗著你有幾分能耐,便像是指揮魏甲那類憨子指揮我,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昭華眸色一轉,殺機盡露。
“我看他們這是要黑吃黑,我說周老頭怎會指名道姓的栽贓我們。原是昭華早就察覺到我們進城,指示他。我本以為昭華也隻是金玉其表敗絮,怎得這會有如此詭計。”易行雲蹙眉,尤是疑惑。
當初在燕陰時,昭華整日跟在楚昊天後幾近諂媚,沒有半點腦子,為何捐了官,來到燕陰竟將周老骨頭玩的個團團轉。
蘇恒抱著手臂,麵沉如水。“看來他們極有可能置我們於死地,不然他們拿著那些銀票也難以安枕無憂。隻是分髒不均,就沒那麼好辦……”複又把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
“小人惶恐,大人訓責的極是,是小的欠缺考慮。隻是這對半分已是極限,大人坐等便好,而我等運輸,入城管卡,上下用度無數,實是拮據。還望大人體諒,但幫主一向仗義,會多奉送幾千銀票與大人操心之用。”周老頭說的誠懇,一麵骨碌碌的轉動綠豆小眼打量昭華的神色。
昭華神色漸漸緩,右輕拍周老頭的肩膀:“軍師果是老謀深算,隻是你們擁有的我都有,你們沒有的我也有,我為何還要受你們牽製,不若獨做……”周老頭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腹部抵一個冰涼的物體,昭華眼神狠厲,紮入周老頭的心髒。
“你……你……”周老頭踉蹌倒退幾步,心髒的部位汩汩的冒著鮮血,兩眼一瞪,仰麵躺地。
昭華麵色如常,掏出一塊方布擦拭匕首。“老骨頭,想要左右我,你死了,那魏甲便就是個憨子,任由我擺布。”他森然的笑著,讓人不寒而栗。
“來人,周老頭畏罪自殺,拉出去埋了。”擦拭完血跡的方巾,扔到仰麵而躺的周老頭臉上,正好蓋住了他瞪大的雙眼。
小七吞咽的一口水:“沒想到昭華這些年也頗有心計,不過這周老頭也是罪有應得,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看我們是在劫難逃,不若今晚趁著天黑逃脫出去吧,總不能坐以待斃。”小七靈機一動,昭華已非往日紈絝公子,為了那些古物,搞不好將他們全部滅口,屆時躺在那裏的便不是周老頭而是他們。
蘇恒低垂眼眸,沉聲道:“四周都是昭華的人,且訓練有素,即使我們出去肉搏,也要打他幾個時辰,且不論我們能否逃出,如此急促怕是不妥,須另辟蹊徑。”說罷望向一直緘口不言的虞輕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