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開始了合作。我解決了她拍照時前期解決不了的化妝問題,她在拍照時加入了一些電腦的後期效果,我們真的達到了合二為一、巧奪天工的效果。她拍的第一個中國人就是呂燕,以前都是拍外國人。她拍的呂燕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齊劉海,鴨蛋形的臉,黑嘴唇……讓人特別震撼。我第一次看到陳漫的作品,就像當年看到呂燕一樣,感覺太棒了。
我記得有一次拍周迅,周迅問我攝影師是誰。我說是陳漫,一個特別出色的攝影師,一定要讓她拍。當時的雜誌主編不認識陳漫,就怕不保險,怎麼能讓一個不出名的攝影師拍?我就讓他相信我,這個事情絕對會成功。當時主編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總是強調“拍周迅我真輸不起”,但照片拍出來以後,所有人全部喜歡得不得了。她把周迅拍得非常靈動,看起來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又像一隻有靈氣的仙物。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陳漫真爭氣!
陳漫跟我很像,都能通過感覺彌補自己所有的不足。我們合作到今天,經常通過一個眼神、一兩句話就能解決問題。我們的工作效率簡直太高了。拍一組片子,我跟其他攝影師要進行10個小時的拉鋸戰,跟陳漫三四個小時就能搞定,而且片子出來以後一定豔驚四座。陳漫用了接近7年的時間做了別人50年做不到的事情,她已經從一個菜鳥變成一位大師了。
陳漫在上海辦過個人作品展,她當著很多媒體說特別要感謝一個人,沒有這個人就沒有她的今天,這個人就是李東田先生。我當時特別高興,也特別欣慰。因為我對她就像對妹妹一樣——我有兩個特別給力的妹妹,一個是呂燕,一個是陳漫。我們合作到今天,創造了太多精彩的作品。那些作品,多少年過去後,再看的時候,依然沒有一點過時的感覺。
一邊華麗,一邊低調
東田造型已經成為中國時尚產業的一塊金字招牌,可在這塊招牌之後隱藏的卻是李東田的經營智慧——縮小自己,放大品牌。畢竟東田造型是一個大公司,不能僅僅依靠李東田發現幾個呂燕、劉雯來維持。
創建了東田造型後,很多雜誌社的人都來找我,他們所有的攝影師都排隊要我做造型,有的人還說不是李東田做的造型就不拍。但是,那麼多雜誌,不能在同一時間拍,而且人家的雜誌都等著印刷,每個月都要出,能等我一天,但不能等我好幾天。於是我就把助理們全部推向市場。當年的助理,現在很多都已經成了大師,像唐毅、壯誌、田洪禹,還有張人之、君君、琪琪,等等。
我在前麵說過,他們做得好,人家就直接找他們;他們做得不好,就會砸了我的牌子。結果是他們做得都挺好,當然肯定也有一些讓人不滿意的地方。其中剪發的能力強弱是最明顯的,如果化不好妝,還能擦掉重化,但是發型不行,剪刀一下去,頭發就沒了。
我希望“東田造型”這四個字,在一段時間後能代替李東田。最初人們說東田造型是李東田的公司,過了大概三年,人們問我說:“你是東田造型的李東田嗎?”我聽到後非常高興。朋友說:“你怎麼會高興呢?這不是把你淡忘了嗎?”我說:“這證明這個品牌被大家認識了。”
要做一個讓千家萬戶都記住的品牌,沒有十年的時間根本不行。讓圈子裏的人知道有可能,但要做到家喻戶曉很難。因此,當我聽到有人那樣問我,就會非常高興。很多人陸陸續續進入東田造型,而我自己則逐漸從一個造型師、彩妝師、發型師成長到今天,比起這些稱呼,我更希望別人稱我為生意人。
我現在教化妝課,從來沒有耽誤過上課,而且越講我的情緒越激動。我覺得每一次給別人講課都是在豐富自己,因為我的主張、方法被自己一次次地驗證了。一個好的老師就是要教會徒弟通過自己的想法和思路去創造,並且形成自己的風格。
當時我經常讓發型師去做雜誌的造型,吳聖就急了。吳聖是那種事無巨細、特別認真的人。他說:“你把發型師派出去做雜誌,根本沒有成本意識。他得到的收入又不給公司。”我說:“這間屋子天天爆滿,能有多少客人?如果我們的名字出現在雜誌上,被成千上萬的老百姓看到,那就不得了了。”吳聖聽後覺得有道理,就沒再說什麼。
那時候,我們雖然有錢開公司,但是沒有錢做廣告。因此,也隻能用這種方式打廣告了。當年比我有錢,比我有知名度的大有人在,但是若幹年後,很多人已經不在這個行業了,而東田造型卻還在逐漸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