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火車站。
人來人往,魚龍混雜。
肥貓抱著行李坐在長椅上,一雙小眼不停的瞟著,像是一隻警惕的野貓一般,原因是在他懷中可是抱著整整五十萬,要是出了差錯,即便是麅子放過了他,肥貓都不願意放過自己,因為這錢可是他跟麅子拿命來。
去找黃牛買火車票的麅子正在討價還價,期間黃牛接了一個電話,終於把這僅剩的通往哈爾濱的票子低價讓給麅子,倒是讓麅子省了不少口舌。
距離發車還有半個小時左右,麅子回到肥貓占著的長椅坐下,把票子遞給肥貓一張,自己抬著頭愣神,對於這座名為北京的城市,麅子做了太多的夢,設想了太多太多結局,但麅子就是沒有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不過卻是徒勞,一整夜的不眠不休提心吊膽已經把麅子的體力耗費到了極點。
“老肥,看著點錢,我去趟洗手間。”麅子衝正在打盹的老肥低聲說著,畢竟這火車站最不缺的生物就是扒手,魚龍混雜到極點,所以這句話麅子已經叮囑老肥不止一次了。
回過神來的肥貓點了點頭,努力擠出一個還算可靠的神情。
麅子快步走向洗手間,解決掉生理問題後對著鏡子拚命用冷水洗著臉,望著鏡中的自己,那原本就顯老的臉變的更加的蒼老無比,麅子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一個醜陋無比的笑容,甚至連麅子自己都厭惡著,他終於成為了自己曾經所最厭惡的人。
如此的得之不易。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光頭男人走進洗手間,在麅子身旁停下,打開水龍頭。
在這個光頭男身上麅子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因為自始至終這個光頭男都沒有瞧過他一眼,所以麅子也沒有打草驚蛇,仍然不緊不慢的用冷水洗著臉。
“這是要去哪?”光頭男冷不及丁的說出這麼一句。
這異常沙啞的聲音就這樣傳到麅子的耳中,讓麅子莫名的打了一個哆嗦。
“東北。”雖然麅子心中已經開始打顫,但麅子還是努力正常的說出來,此刻麅子心中正祈禱著這是一句無心之談,但顯然事情總會向他最不希望的地方發展。
“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光頭男甩了甩手上的水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完全屬於冰涼那一種,給人下一刻就會癲狂的感覺。
麅子的身體有些顫抖,他比誰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更比誰都清楚這個光頭男的來頭。
氣氛瞬息壓了下來,整個洗手間隻能聽到麅子大口喘氣聲與水滴聲。
毫無症狀的鞭腿,硬生生抽在麅子的後背,麅子直接被打進了水池之中,這個出手淩厲的光頭男甚至不給麅子任何掙紮的時間,直接把麅子的腦袋按進水池之中。
“有些錢,能夠揣進兜裏,但能花才是一種本事,至少你但不住這財。”劉羲冷聲說著,慢慢把麅子從水中提起來,這一臉狼狽相的年輕人徹底沒了曾經的銳氣。
“現在你就祈禱著你能死的痛快吧。”劉羲一記手刀打在麅子的後腦勺,直接把麅子打昏過去,一隻手把這個一百斤撐死的家夥提起來,門口早有幾個漢子等待著,就這樣揚長離開火車站,一路上毫無阻攔。
火車站外,赫然停著兩輛普拉多,劉羲直接把半死不活的麅子扔進車中,第二輛車的後備箱已經被肥貓塞滿,兩輛車就這樣揚長離開。
兩輛普拉多直開向仍然停止營業的撲克牌酒吧,一直繞道酒吧後門,幾個漢子才把昏迷的麅子與肥貓從車中扛出來,直接把這兩人扔進酒吧二樓的包廂中,包廂等待著他們的,隻有一個男人,一個留下滿地煙頭的男人。
“弄醒他們。”白九城坐在沙發上,按滅煙頭,那張俊朗的臉已經變的有些幹澀,像是一夜之間蒼老的幾歲一般。
光頭男劉羲微微點了點頭,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插在麅子與肥貓兩人的大腿上。
安靜無比的包廂中,傳來刺耳無比的尖叫聲。
守在門口的幾個漢子縮了縮脖子,他們很清楚包廂中到底會發生什麼,甚至對這種事早已見慣不慣。
麅子滿頭冷汗,跪在地上強忍著大腿上的疼痛,但肥貓那邊卻叫的像是一個殺豬一般淒慘。
劉羲默默站在了麅子與肥貓身後,如果這兩人敢動什麼歪心思,那把匕首絕對會提前劃開兩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