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即將要過去,春天還會遠嗎?
小興安嶺的一條從山上流下來的河水中,一個年輕人從冰水中露出腦袋,這仍然零下的天,在這種地方遊泳簡直就是瘋子一般的舉動。
洪擎蒼站在河的對麵,看著在河中打著猛子的徐饒,僅僅是微微的笑著,生著一堆火。
徐饒來這裏已經差不多有三個月了,現在正值二月,萬物複蘇的時候,雖然這小興安嶺所給人的感覺沒有任何溫暖,隻有那股入了骨子的冷。
不長不短的三個月,徐饒到底改變了多少,洪擎蒼不想評價,隻想要讓外麵的那個世界來證明。
徐饒遊到岸邊,從河中出來,赤裸著身體已經不如同起初那般的瘦弱與蒼白,身材雖然不像是健身房中那把的臃腫,但卻給人一種格外有力量的感覺,本來體重在一百來斤的徐饒,現在差不多有一百二十斤以上,不過整體看起來並沒有胖多少。
本來細膩的手上已經摸出了老繭,兩邊肩膀也寬了近幾公分,但最大的改變還是徐饒本來幹幹淨淨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傷痕,有舊的有新的,但這些大山賜予徐饒的傷疤,則比任何紋龍畫風有意義的多。
從冰涼的河水走出來的徐饒並沒有凍的打哆嗦,而是坐到洪擎蒼身旁,一臉爽快笑道:“沒有什麼比在這裏紮個猛子還要痛快。”
或許在一個月前,徐饒怎麼也說不出來話來,那時候徐饒在這裏遊了幾分鍾,回去整整躺了三天,但一個月之間,就能夠產生這麼大的脫變,兩年之後徐饒會變成什麼模樣,洪擎蒼也默默期待起來。
“給你點陽光就燦爛。”洪擎蒼看著還沒有站穩就開始洋洋得意的徐饒道。
“人總要先給自己點自信。”徐饒笑嗬嗬的說著,現在他對洪擎蒼已經沒了任何起初那般的不適應,但每天兩人交手,徐饒還是打心眼裏能夠感到畏懼。
烤暖了身子,徐饒穿上衣服,活動了活動身體,開始跟牟牛打鬧起來,連續訓練了一個月,經曆了三次苦紅,硬是把七步殺的擒攤擺學到了手,今天難得徐饒給自己放了一天假的。
洪擎蒼看著飛速成長的徐饒,心中多多少少有一絲的欣慰,現在的徐饒跟起初來時已經判若兩人,記得第一次見到徐饒時,隻是一個畏畏縮縮平庸無比的年輕人,但現在的徐饒,雖然仍然沒有擺脫平庸兩個字,但整體氣質上,給人一種特別溫和的感覺,至少在徐饒的眼中,洪擎蒼能夠看出平常人不會有的銳利,現在的徐饒距離獨當一麵的那一天還遠嗎?洪擎蒼覺得那一天就現在來看,已經多多少少出現了輪廓。
“七步殺最後一步,什麼時候教給我?”徐饒跟牟牛打累了,躺在雪地上問道,雖然現在徐饒剛剛掌握這七步殺的前六步,但已經對這七步殺完完全全迷上,這種完全簡單粗暴的東西,可以說大多數男人都無法抵抗。
“起來,跟我過兩招。”洪擎蒼起身說道,沒有直接回答徐饒的問題。
徐饒點了點頭,起身擺出架勢,猛的繃緊身體,感覺身體突然熾熱起來,像是感覺身體如同火燒了一般,這是苦紅所給予徐饒所帶來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可以把這股火熱轉化成一股暗勁,然後猛的崩了出去,就像是燒開了水一般,衝破壺蓋。
洪擎蒼仍然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著,麵不改色看著已經可以對他構成威脅的徐饒,岔開步子,瞬間擋住了衝上來的徐饒。
徐饒雖然被洪擎蒼那格外有力的肩膀擋住,但身體以一種難以想象的柔韌度沒有被震出去攤開這股格外強大的力量,反而借住著洪擎蒼這股子擋勁,猛的擺了出去。
不為所動的洪擎蒼另一隻腳往後撤出一步,要是換做旁人,可能就被徐饒這一擺給扔了出去,但對體格已經強悍到一種境界的洪擎蒼來說,硬生生扛住了徐饒這麼一招。
徐饒看沒有對洪擎蒼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一隻手追上洪擎蒼,擒住洪擎蒼一隻胳膊,猛的靠了上去,企圖跟洪擎蒼來一出硬碰硬。
一聲悶響,撞到一起的兩人。
洪擎蒼不為所動的站著。
徐饒直接被彈飛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身上沾滿了雪。
雖然徐饒剛剛完美的運用了這一崩一挺一靠,一擒一攤一擺,但卻隻能夠洪擎蒼往後撤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