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怎麼樣了?”徐饒平靜下心態說著,一隻手已經開始撐著牆,身體就如同大風之中的小草一般搖搖欲墜。
“比你還要慘烈一些,不過保住了一條命。”申雲豹說著,他能夠想象到徐饒跟河南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衝突,雖然雙方有著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差距,但是仍然是那麼的義無反顧,所為的,僅僅是證明一些早已經存在的東西。
徐饒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怎麼說沒有王斌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自己也就沒有那最後寶貴的時間,至少現在徐饒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走錯什麼,有了正確的結果,所走的路每一步,所見到的沒一人,所做的每一件事,即便是再怎麼愚蠢,再怎麼荒唐,再怎麼抽象,都是正確的。
“帶我回茶館。”徐饒極其牽強的說著。
“你先在這裏老老實實待著,剩下的我來解決,身體要是搞垮了,即便是你架到了最高的高度,也沒有什麼意義。”申雲豹苦口婆心的說著,或許在不知不覺中,申雲豹默默的把這個年輕人放進了自己那很狹窄的世界之中。此刻申雲豹是發自內心的為了徐饒,他不想要這個他看著順眼的年輕人走了歪路。
徐饒搖了搖頭,雖然額頭上滿是冷汗手顫抖的支撐的模樣很沒有什麼說服力,但是眼神卻是那麼那麼的堅定,徐饒不想要留下,至少這一場棋他還沒有下完。如今他已經有了籌碼,所以更不願意在這裏躺下。
周溫馬一直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徐饒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字眼都沒有看在眼中,很真切,甚至要比申雲豹還要真切幾分,至少周溫馬沒有看到一個為了某種利益又或者目的而奮不顧身的野心家。難得到了骨子裏,有悲哀到了骨子裏,周溫馬不光光看到了這些,同樣看到了一個很悲哀很悲哀的結局,因為往往故事到了最後,這些老好人即便是活了下來,也沒有幾個人會記得他們的好。
好人做一點壞事就會變的很壞很壞,壞人做一點點好事就會讓大多人感到到骨子裏,這就是人性,用自我意識所構思出的所謂的真理。這個時代,這個世界,這些圈子,其實都不過是一個個騙局罷了,雖然這個騙局在大多人眼中是那麼的暴露無遺,但是卻沒有誰能夠踏出這個騙局。
“你是不是瘋了?”申雲豹極力阻攔著,他不想要徐饒再摻和下去,因為起初的可能是小打小鬧,現在可是要動真格的了,真正的刀光劍影要來了。
徐饒點了點頭,如同一個醉漢一般咬著牙說著:“帶我會茶館。”
“好好好,我就成全你。”申雲豹知道自己怎麼也拉不回這個倔驢,麵部肌肉顫抖的說著。
背著今天還需要輸液的徐饒,申雲豹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醫院,他其實心中多多少少清楚徐饒為什麼不願意留在這裏,但又說不明白,最後隻能說徐饒所顧及的東西太多,隻能當一個苦命人。
把徐饒放到帕薩特後座,疼的徐饒一陣呲牙咧嘴,但愣是沒有叫出聲來,很難想象以徐饒現在的這一副軀體,到底還能夠在這麼一場浩蕩中做些什麼。
申雲豹還沒有發動車子,疲憊到極點的徐饒就這樣在後座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周溫馬一聲不響的坐在了副駕駛,秉成著他那沉默到死板的性子,似乎在一心等著申雲豹能夠開口說些什麼。
“這就是洪擎蒼所甩給我的年輕人,或許你還不能理解洪擎蒼對他的看重程度,就這麼來說,在十幾年前洪擎蒼來哈爾濱都舍不得用的兩個人情,全部用到了這小子身上,不是我自誇,就我跟那家夥的兩條命,能夠換來多少東西,半個哈爾濱?”申雲豹掏著心窩子說著,他發現自己也有些嫉妒這個並不出彩的年輕人了,突然發現這個風暴好像都在圍著這個年輕人所轉悠著。
“難得,不過也僅僅是難得,如果洪擎蒼找一個有點天賦跟根骨的年輕人磨煉的話,要比他好上十倍甚至是幾十倍,如果努力真的有用的話,還要天賦作甚,但是申雲豹,你我都揣摩不透那個叱吒整個東北三省,被稱為三省之虎男人的心思。”周溫馬不緊不慢的說著話總是那麼的一針見血。
申雲豹笑笑,不再多說下去,隻不過這個時間手機響了,來電的是徐饒的號碼,申雲豹的表情慢慢凝重起來,接通了這個號碼,掃了眼表情仍然是那把沉靜的周溫馬,申雲豹默默按下了免提,覺得自己沒有閉眼跟身旁的周溫馬遮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