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徐老爺子,我心裏自然有數。”馬洪剛,終於露出了喜色。但不知道為什麼,馬洪剛這看似人畜無害的笑臉上,總能看到意思是讓人厭惡的東西,而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誰也說不清?
馬先生請回吧,希望一個星期之後我能見到我想見的人。學老爺子再次埋頭看書。
“人我一定給帶來。”下完這個軍令狀馬洪剛小心翼翼的走了。
馬紅剛走後良久後,在徐老爺子的背後慢慢走出一個男人。黑暗中,看不清這個男人的相貌,感覺這個男人的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戾氣,有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感覺。
“老爺子,僅僅要一個人就讓這個心裏滿是鬼的家夥在西城區胡鬧,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要可知道,這馬洪剛可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男人說著。聲音的黑夜中,如同厲鬼發出的聲音。
“心裏有鬼的家夥?隻不過是為了徒弟而爭一口氣的師傅罷了,這個誰能說的清楚,貔貅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買賣有點不劃算?”徐老爺子,默默的說著。
這個名為貔貅的男人點了點頭說道:“不劃算,一點都不劃算。要一個指不定哪天就跑路了女人,還搭上兩條街,我這榆木腦袋實在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劃算之處。”
“這個女人,我多多少少聽說過,是一塊璞玉,放在馬洪剛的手上,實在可惜了點。貔貅,你知道嗎?即便是這個徐家,也總有一天走上跟程家跟那個老曹家一樣的路。這麼多年過去了,上個時代的人都老了。而這個初露鋒芒的新一代們,太缺人才了,而且是年輕的人才,或者他們拯救不了徐家,但至少能讓這個老徐家苟延殘喘。”徐老爺子,長長呼出一口氣說著。似乎是那麼那麼地無力,早已經沒有了,剛剛跟馬洪剛爭鋒相對的氣勢。
“我們真能拴得住她?”男人仍然質疑著,有些不明白徐老爺子的曲線救國,更想不透。
“或許我們栓不住,但是那個大恩人馬洪剛,總有辦法書按得住。貔貅,其實我知道,即便是我要馬洪剛在澳門的光華賭場,都能要到,但是那些黑色產業,放在我們手上,何嚐不是一種累贅?”徐老家子合上書籍,慢慢的起身,動作慢極了。或許也唯有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看出這個老人的蒼老,這個老人的力不從心。
“老爺子,我是沒有你看得長遠,就甘心做這個武夫吧!”貔貅笑道,無比的豪爽。
“當武夫也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啊,貔貅。”徐老爺子感歎著,或許那些小人物有著小小的煩惱,而對於這個大人物來說,又何嚐沒有這大大的煩惱。
“老爺子你又說笑了,其實我挺羨慕那些聰明人的,能夠把所做的每一步都看的通透,我就不成,總是走一步看一步,否則也落不得當年的下場,要不是有老爺子你,現在我早就喂了野狗了。”貔貅說著,眼中充滿著一種叫做向往的東西。
徐老爺子看著貔貅那神情,微微笑了笑說道:“羨慕?等你真正明白那些明麵上的聰明人的苦處,就會明白那個聰明人,不容易當,更不容易做,在大多時候,其實他們很明白,進一步是萬丈地獄,退一步是萬劫不複,但是他們還是走了,即便是把自己往死了逼,但唯有那種絕境,才能夠讓人記住自己的名字。”
貔貅的表情不像是起初那把的隨意了,而是慢慢的凝重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什麼都不容易,就像是我曾經的那個主子說著,不管是輸還是贏,隻要是入了局的人,一開始滿腔熱血,但終於一天會為了找回最初的自己付出最慘痛最慘痛的代價,沒有任何輸贏。”
“既然王默能夠領悟出這些,也是真看透這世態炎涼了,那最初的起點,哪有那麼容易回到。”徐老爺子同樣一臉感歎的說著,往往那些經曆過後已經無力反抗的人才會把這些東西說的一語成讖。
“可惜他最後還是成了那個替罪羊,即便是他,最終也逃不過那些因果,現在我是信了,一個人就算是風光到了不能再風光的地步,也終有一天會付出那往日的代價。”貔貅說著,聲音慢慢變的微小。
最後,這書房終於徹底的平靜了下來,傳來一個長長的歎氣。
另一邊馬洪剛,孤身離開了這棟老別墅,離開別墅後,馬洪剛的表情從未如此的陰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