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仇殺(一)(1 / 2)

一夜過去,這一場風暴過後,那本來平靜無比的新街炸鍋了,觀望了一夜的人們僅僅得到兩個重磅消息,第一個是夏文武之死,另外一個是夏文武在新街的場子,短短一夜之間,全部蒸發。

這完全可以說明一個很簡單很簡單的問題,有人要立位了,而且是以這種完全蠻不講理的方式,雖然如此,這又完完全全的可以證明做出這事人的強大,敢做出這種在大多人眼中胡來事情的人,就絕對有著胡來的資本。

這兩個消息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一般,傳遍了整個西城區的大街小巷。

那座高聳的大廈樓上,滿頭斑白的漢子崔奪勝背著手,俯視著眼前的北京,又或者在仰望著天空,畢竟到達了崔奪勝這個高度,俯視還是仰望都變的不是那麼重要了,他想要摔下來很難,想要往前踏一步更難,往往這個時候所剩下的,唯獨是這難中之難的平淡生活。

“你說我是不是變了。”崔奪勝喃喃著,突然對夏文武的死不是那麼釋然了,夏文武之死給予崔奪勝一種被割掉心頭肉的感覺,這讓夏文武很不痛快,打心眼裏不痛快。

“不是你變了,是這個世界變了,你已經不是那個一把刀一把五連發打下半邊天的主,這個世界也不是那個簇擁卻總能夠殺出來一個程咬金的世界了。”凝華說著,這或許不是崔奪勝想要的答案,但這是凝華所給予崔奪勝唯一的答案,僅此而已。

崔奪勝無奈的搖著頭,他很清楚,在夏文武死的一瞬間,雖然他得到太多太多等值的東西,但是同樣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他不怕自己某一天也會像是夏文武一般被人拋棄,然後所謂的死得其所,他怕的是,此刻的自己,早已迷失,他崔奪勝已經不是那個崔奪勝了,僅僅是一個手裏攥著點財富活的小心翼翼的主。

不知不覺之中,他變成了他曾經要想推翻的一號人,這是何等的諷刺,至少崔奪勝感覺無比無比的羞恥,不是他愧對了這個世界,而是愧對了自己,一陣迷失之中,他早已經做不到問心無愧,一切都晚了。

“如果此刻我帶著人殺進去了徐家那一棟老別墅,拚一個你死我活,能不能找回那個崔奪勝?”崔奪勝問著自己,雖然極其奢望自己能夠給予自己一個答案,但是他卻怎麼也是等不到,隻能夠說這個世界早已經將他徹底的腐朽。

“如果真是那樣,這個世界沒有崔奪勝這麼一號人物了。”凝華無比現實的說著。

“那麼曾經我到底是怎樣翻越了那無數座高山,而這徐家,又是一座什麼樣的高山呢?”崔奪勝說著,越發的迷茫。

“這個世界的規則既是如此,你不能夠再往前,同樣也不能再往後,這就是你崔奪勝的命,不認不行,徐家那個世界,是你再奮鬥上個二十年三十年都還不能相提並論的。”凝華說著,毫不猶豫的潑了崔奪勝一盆冷水,又像是怕崔奪勝做出什麼傻事。

崔奪勝笑了,笑的是那麼的那麼的牽強,恰如一擺手一切過眼雲煙一般,也許就這樣真的放下了,真的割舍掉了,又或真的擁有了。

同樣的死訊傳到另一個地方,驪山高院別墅群中,一夜未眠的王富貴按滅最後一根煙,煙灰缸之中已經滿滿的是煙頭,表情無比憔悴的王富貴慢慢放下座機,表情瞬間變的蒼老無比,長長的呼出一口道:“文武死了,新街徹底的淪陷了。”

陪了王富貴整整一宿沒合眼的楊森僅僅是皺了皺眉頭,雖然這是這個故事最標準的結局,但是顯然這一切來的太過太過的突然了一些,讓人打心眼了覺得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高看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馬洪剛的實力。

“我不相信一個馬洪剛敢如此的興風作浪,到底是誰在背後支撐這馬洪剛如此興風作浪,如果真的是徐家有意幫他話,那麼這一條方十街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王富貴說著,他所畏懼所忌諱的不是馬洪剛,而是徐家,如果徐家執意出手,那麼所有的掙紮,隻能夠說是苟延殘喘了。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先把茜茜送出去,趁馬洪剛還沒有把槍口對向我們。”楊森說著,如果打算光著膀子跟馬洪剛開幹的話,那麼現在需要先安排好後事了。

王富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在猶豫著,他很清楚,如果想要救這一盤棋,有一個辦法,但是那也是王富貴情願輸的一塌糊塗都不想要用的方法,能夠與這個徐家抗衡的,也唯有那個與徐家並列西城區三大家族的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