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不可能完成的試煉(1 / 2)

或許是因為心中那最原始最原始的求生欲望,徐饒慢慢睜開眼,眼前似乎是一片血色,等一切瞬間清晰過來的時候,所展望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無暇的星空,似乎是那麼那麼的美好,正如他最後一眼所看時一般,讓徐饒恨不得自己永遠盯著這個世界上最美好最美好的畫麵。

但是再怎麼美好的畫麵,也終會破碎,劇烈的疼痛感從徐饒身上彌漫開,這是這疼痛感在說明著一個最簡單簡單的問題,那就是此刻他還活著,僅此而已。

身邊似乎沒有了大虎的動靜,盡管身上的傷口疼的徐饒想要流出淚水,但還是強撐著身體慢慢站了起來,努力讓這個已經滿是瘡傷的身體平穩下來,徐饒摸了摸腦袋,卻摸到了滿手的鮮血出來,讓徐饒沒由來的冒了一頭的冷汗,似乎終於想起最後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被那一頭巨大的老虎所支配的恐懼慢慢在徐饒的心中彌漫開來。

雖然心中有著一萬個疑惑為什麼此刻他還能夠這樣站著,雖然這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是在下一秒徐饒覺得這是他最大最大的不幸,在那不遠處的石壁下的墳包下,趴著那一頭剛剛讓他走了一遭鬼門關的大蟲,一雙滾圓的大眼睛正死死盯著徐饒。

徐饒猛的顫抖了幾分,心中那一份恐懼再次回來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一頭趴在墳包下體型巨大到宛如第二個墳包的大蟲僅僅是重重的喘息著,似乎對這個早已經被嚇破膽了的徐饒並沒有什麼興趣。

徐饒平靜了平靜自己此刻激動無比的心情,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該進還是該退。

進一步,他麵對的是這一頭讓他絕望無比的大蟲。

退一步,他會把後背完全暴露在這頭畜生的視野,到那個世界,他的命運就真的不由得他來安排了。

這注意是一個怎麼選擇都是九死一生的選擇題,但至少至少,好在選擇自己到底以一副什麼死法消失在這個萬惡的世界上,徐饒還是有的選的。

這注定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試煉。徐饒這樣想著,暗暗搖了搖頭,或許那個趙匡亂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也許是自始至終他就是一個看似努力的小醜罷了。

徐饒咬了咬牙,堅定了幾分自己心中那癲狂的想法,往那頭巨大的大蟲的方向走了過去,這無疑是送死的舉動,徐饒卻每一步都走的踉踉蹌蹌,此刻一點都不像是那個在北京被各種人往泥裏踩的小人物,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為了生存的隱忍,甚至迸發出一股唯有洪擎蒼這類人才會有的氣勢出來。

或許要是把徐饒曾經的一號同事放在這裏,肯定認不出這一位是那個,沒有脾氣可笑的老好人。

一步一步一步,就這樣慢慢接近這頭大蟲,起初那強烈恐懼又或者壓抑的心情隨著一步步靠近這一頭大蟲,反而消失了,徐饒的表情也慢慢平靜著,平靜到可怕,或許每每靠近一步這一頭大蟲,徐饒已經不需要畏懼了,到了最後,什麼人總得直視自己的命運,總得走的挺直腰杆。

大蟲重重的喘息著,那呼呼的聲音格外的恐怖,徐饒已經到了跟這一頭大蟲可以說的上是咫尺的距離,這一頭趴在墳包下的大蟲估摸著也想不到這個已經滿是傷口的男人會做出這種反常的舉動,這是山裏的一頭野豬,一頭黑瞎子永遠都做不出來的。

徐饒給予這個世界一個最瘋狂最瘋狂的選擇,而這個世界卻還給徐饒同樣一個戲劇性的場麵。

這一頭本來殺意十足的大蟲,竟然沒有直接撲向走過來的徐饒,而是不在看徐饒,一頭側在墳包上,就像是無視了這麼一個如同螻蟻一般的人類。

徐饒表情仍然是那麼那麼的平靜,或許此刻他終於明白了被貓壓在爪子下老鼠的感覺,就這樣在離這頭大蟲差不多有一米的地方坐在雪地上,甚至徐饒都能夠感受到這頭大蟲身上熱烘烘的溫度,這毫無防備的距離,一人一虎,都沒有動。

這個場麵,似乎很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這一座大山所發生的故事,似曾相識,又或者完完全全戲劇性的重演,或許真是應證了趙匡亂所說的那麼一句冥冥之中,如果真是如此,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太過邪乎了點。

那一年,同樣是這一人一虎,還有這個石壁墳包,或許是這一頭虎選擇了這個人,又或者這個墳包下葬著的人選擇了這個人,又或者這一座無名大山選擇了這個人,再或者再或者,是這一座大山所選擇了這麼一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