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擎蒼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著自己估摸著這輩子也騙不到這個家夥一次,唯有有些遺憾的說道:“他隻在這裏待了一年,剩下的一年我把他甩給那個趙姓的男人,也就是你曾經口中的小兔崽子,甚至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死活,至於為什麼我要他跟那個趙匡亂,是覺得跟在趙匡亂身邊,他能夠學的東西更多。”
郭野並沒有責怪任何,雖然他曾經恨不得宰了那個名為趙匡亂的家夥,但是真放在洪擎蒼跟趙匡亂來選的話,他也覺得徐饒跟在趙匡亂背後合適,他也沒有適當的解釋,隻是一種很純粹很純粹的感覺。
“這兩年,苦了他了。”洪擎蒼默默的說著,雖然剩下的一年徐饒跟了趙匡亂,但就是以趙匡亂那比他還要偏執的性格,徐饒到底經受了什麼,他能夠想象,而且那禦虎他也略知一二,想要淬煉出一副好骨頭,所經受的折磨,要比那苦紅想要變態。
“這都是他應該的,他這條命在我手上,怎麼折騰是我的事情,不是他的事情。”郭野說著,看似一點對徐饒都不上心,就好似徐饒僅僅是一件物品一般。
雖然看似如此,但洪擎蒼卻很是清楚徐饒在郭野心中的份量,隻不過郭野就是這樣一個嘴上強硬,心卻比任何人都要柔軟的人,盡管如此,這個男人一生仍然是做了那麼多那麼多強硬到洪擎蒼都不理解的事情。
或許對很多的新一代來說,洪擎蒼本人的故事可能真算的上是一部傳奇,但是就洪擎蒼來說,他所看到的郭野的一生,才是一部真真切切的傳奇。
如果真想想,這個看起來無比俗不可耐不堪入目的家夥,不是成了傳奇之中的傳奇?洪擎蒼覺得無比的諷刺,因為這些所謂的傳奇故事,都像是跳梁小醜的獨角戲罷了。
“打算讓他出山做些什麼?”洪擎蒼問道,他怕郭野會把那讓人無法理解的強硬再用到徐饒身上,這也是他最不希望最不希望看到的東西。
“還沒有想要,等我見到他是,根據他現在的成色來判斷,我打算教他一套軍體,就怕他承受不住折騰,這兩年雖然夠他打下基礎了,但是還不夠。第二個打算就是把他放在北京放上兩年,任由他蹦躂,自生自滅,要是領悟了,就讓他學軍體,領悟不到,就由他被這時代的齒輪碾碎。”郭野說著,雖然說的無關輕重,但是歸根結底,他想要讓徐饒擁有的,還是他那一套軍體,又或者是一種繼承。
“當你把他送到這裏的時候,我還不理解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把這麼多的心血放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還是當年你所虧欠下來的人情?還是犯了神經,但是現在看來,我有點懂得了,至少不是後者。”洪擎蒼說著,估摸著徐饒恐怕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渺小的自己,會成為兩個如同參天大樹一般人物口中的話題。
郭野一陣笑,邊笑邊說道:“你說你這個四肢發達的家夥,聰明到這個地步,是不是有點太沒有天理了點,既然你都說道這個點子上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所說亂的三點,除了最後一點,前兩者都有,或許我最開始是因為後者,但是等到小興安嶺時,變成了前者,至於接下來會怎麼看這個孩子,全看徐饒現在的本事。”
洪擎蒼微眯起眼,徐饒的身份在他心中再次變的縹緲起來,雖然他看不透這個郭野,現在甚至他連那個徐饒都無法看清,他不曉得這個怎麼看怎麼清晰的徐饒,到底是因為什麼站在了這裏。
“老洪,別計較下去這個話題,某些事,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道的出來的,即便是說的出來,也理不明白,你這個半個觀局人,也不會懂。”郭野一臉神秘的說著,說完不等洪擎蒼說些什麼,郭野猛的轉過身說道:“老洪,我有點想梨花了。”
洪擎蒼的表情沉了下去,深邃的眼看往遠方,那是這一座鶴立雞群的大山的山頂。
“要不要陪我去看看,要我一個人麵對她,我怕心中的東西會動搖。”郭野轉過頭,那表情難得的正經了起來。
洪擎蒼起身,意思已經再不過明白,也許才才是兩人真正該有的對話。
“老洪,當年對不住了。”
“都是過去雲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