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在奔向相同地方的人們,卻有著各自不同的命運。
另外一輛飛馳著的奔馳邁巴赫,開車的馬洪剛雙眼雖然看向前方,眼中卻不是那般燈火璀璨的光景,而是一片黑暗,讓人無語的黑暗。
馬洪剛打開車的雨刷,刷掉那不停落在車窗上的雪花,道路卻並沒有清晰幾分,不知道為何,這個一生幾乎沒有失手過的男人,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這是一種他自己都無法描繪的不詳感覺,也許今晚,真的到盡頭了?
馬洪剛飛快的讓自己剛剛的想法徹底沉淪下去,他不會失敗,這個世界,這個時代不會讓他失敗!馬洪剛在心中一次次告訴著自己,他不會失敗,永遠永遠都不會失敗。
他是馬洪剛!
摸出手機,他撥通了一個從未撥通的號碼。
“你們就位沒有?”
“就位了。”
“等會按照按照我的指示行動,不要輕舉妄動。”
“三爺,那麼傭金的事?我們六個可是放下了手中一切的活從河南趕來的。”對麵傳來有些蹩腳的普通話,帶著濃濃的口音。
“隻多不少,老鼠,我們合作很多次了,我虧待過你?不過這一次情況有些特殊,要是你們不用心,別說拿到錢了,我的人頭不保,不過讓你那幾個哥們大膽的做,所有的後果我來承擔。”馬洪剛說著,也許他也意識到了什麼,今晚絕對不會像是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一切真的水到渠成,算是他白擔心一場,但是如果要是發生什麼意外,馬洪剛自認為可以讓那些喜歡製造意外的家夥們,付出最慘痛最慘痛的代價。
“好勒三爺,有你這麼一句,我也就放心了。”對麵綽號老鼠的家夥笑的答應了下來,甚至都沒有問要他們來殺誰,或許在這一群絕對的亡命之徒眼中,除了金錢以外,什麼事情都是很多餘的。
所以他們隻談論價格,從來不談論到底會做什麼樣的孽。
馬洪剛心滿意足的掛掉了電話,心中也算是安定了幾分,有了這麼幾個亡命之徒,至少他手中不會沒有一個籌碼。
另外一邊,還有著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正駛向那個地點,車中坐著三人。
開車的是整個徐家最有威名的打手趙貔貅,這個安靜到木訥的家夥正一言不發的開著車,一路上看似有意無意瞥著後視鏡,所注意著的,是那個讓他著實有些感到不舒服的女人,穆黃花。
“在想什麼?”徐豐年看著心不在焉的穆黃花問道。
穆黃花這才回過神來,看徐豐年正看著她,有些失神的說道:“在想那麼多年的恩怨,如果今晚要是徹底結束了,那麼這麼多年的生與死,到底又算什麼?有或者我們又算是什麼?”
麵對直言不諱的穆黃花,徐豐年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種想法,可是很是危險。”徐豐年這看似玩笑一般的話語,卻用著無比用心的語氣,甚至徐豐年的臉上都露出了格外認真的模樣。
“是不是我想多了?”穆黃花當然能夠察覺到徐豐年聲音中的嚴肅。
“黃花,太聰明了往往不是什麼好事情,越是聰明人鑽了牛角尖,越是可怕,就如同那個徐饒一般,你可不能踏上跟他相同的路,那是一條不歸路,一條有去無回的不歸路。”徐豐年再三強調道,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似乎什麼事情都不算可怕,殺人了也好,放火了也罷,招惹上什麼三大家族也不算什麼天大的事情,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一個聰明人妄想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
穆黃花點了點頭,覺得不該從這個話題上聊上這麼多有的沒的。
“當一切都結束了你會明白,其實人生這東西,不過就是這麼恩怨一場,永遠都是不算好,也不算壞,也就足夠了,難得的不算好不算壞。”徐豐年妄想讓穆黃花離那麼一條路越來越遠,但是他又無比無比清楚的很,想要改變一個聰明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困難最困難的事情。
果然,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貔貅,開快一點。”徐豐年叮囑道。
同樣是這麼一晚,徐饒坐在曉月湖前,吸著這麼一座城市難得的清晰空氣,徐饒腦中卻像是麻繩一般,但仍然要做出一副很平靜很平靜的樣子。
因為他的身後,不光光隻有那麼一座光禿禿的城市,還有那麼一個女人,一個他如果要是垮了,絕對會陪著他一起沉淪的女人。
“這麼一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其實你完全沒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