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們要踏上這麼一座樓,要讓那些瞧不起我們的家夥,唾棄我們的家夥,為我們俯首稱臣,劉雷,這麼一條路,你願意陪我一起走嗎?”戴著眼鏡年輕人對著那一座仰著頭都不一定能夠看到頂的高樓大廈說著,似是做著白日夢,但這至少不是一個早已經腐朽的白日夢。
身邊有些成熟的年輕人沒有理會這個有些瘋狂的家夥。
“劉雷,說話啊!別跟個娘們似得!”年輕人一把拉過身邊不愛搭理他甚至有些不可耐煩的年輕人。
劉雷很輕鬆的掙脫開,似是怕了身邊這個年輕人,摸了摸鼻子說道:“算我怕了你了。”
“答應了?”年輕人喜出望外的問道。
劉雷微微點了點頭。
最後的最後,一切結束在那個年輕人雀躍的模樣之中。
劉雷慢慢閉上眼,任由這人生第一次見的雪慢慢飄落到他的身體,也許是想著能夠被這東西所埋葬的原因,也許是夢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他的嘴角慢慢揚起了笑容,那是一個如同孩子一般的笑容。
與此同時,這飄零的雪花同時落在另外一個躺在路邊的男人的臉頰,男人慢慢睜開眼,是一片他最不想看到的天空顏色。
麅子睜開眼,等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後,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可以說的上平靜,僅僅是伸出手接住那雪花。
“你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點?”麅子喃喃著起身,正巧可以在這高架上看到那燈火璀璨的城市,一瞬間突然覺得有些厭倦了,又或者疲憊了。
看來,也是到了他要離開的時候了。
這一夜,隨著這飄飄零零的雪花,這困擾了太多年十幾年的恩怨,就這樣帶著一絲遺憾,帶著那麼一絲的不甘徹底的結束了。
等太陽再次升起,自然會有人選擇銘記,也自然的有人選擇遺忘。
金老六在確定了馬洪剛的屍首後,一行人離開了北京,但是現場隻發現了兩輛殘缺的汽車跟一具屍體,沒有見到劉雷的身影,金老六跟劉雷徹底斷了任何聯係,但是金老六沒有刻意去尋找那個獨行狼,畢竟馬洪剛的風波過去,歸根結底,他們也算是成為了陌路人。
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該消失的,自然會消失。
徐豐年徹底封鎖了這一晚所發生的事非,這對徐豐年來說是舉手投足的小事,甚至所用的人脈也不過冰山一角,歸根結底這是外來人的恩怨,如果是兩個北京勢力的對碰,估摸著此刻早已經掀起了整個西城區的風浪。
一切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靜,平靜到詭異,就好似馬洪剛從未來過這座城市一般,但是這麼一個偉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葬到了這裏。
也許是最後一個得知了馬洪剛徹底留在昨晚的消息,徐饒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多大的變化,或許對徐饒來說,又或者說對這個世界跟時代來說,馬洪剛的死是必然的。
雖然這是預料中的事,但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徐饒答謝後掛掉了穆黃花的電話,算是領了穆黃花的好意,並沒有跟穆黃花聊一些有的沒的,又或者在刻意的跟穆黃花保持著一段距離,不是徐饒自視清高,是打心眼裏認為現在的自己不過僅僅隻是一個定時炸彈,他怕爆炸時傷及一些算不上無辜的無辜。
想著這麼一個人物悄無聲息的留在了昨晚,徐饒比起震撼,更多的是感歎,有些遺憾自己沒有親身看到昨晚那麼一場大戲,但是他能夠想象的出這麼一出戲,也許有上那麼幾絲的精彩,但是剩下的,不過就是悲涼罷了。
這時,手機再次響了,這個電話來自於春叔。
徐饒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緒,接通電話。
“徐饒,已經出大事了,常家老爺子一命嗚呼了。”春叔火急火燎的說道,顯然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很是震撼,畢竟在他心中常京山這一類人是他再怎麼仰著頭都看不到的人物,這樣一個人物的隕落到底會讓整個西城區發生何等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春叔這類老油條都無法想象的。
“這麼快...”徐饒皺著眉頭說道,總感覺這其中似乎有些很多詭異的事情。
“現在常家的氣氛都冰到骨子裏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徹底打起來,現在遺囑是唯一的導火線,隻要是遺囑偏袒一邊,另外一邊絕對不會容忍下去。”春叔饒有興趣的說道,似乎這就是人性,什麼家族血緣,在絕對的利益麵前,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