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馬六停在了那一棟出租樓下,胡狼指了指那有些偏僻的二層小樓說道:“師傅,車就停在那兒。”
徐饒點了點頭,對蠢蠢欲動的胡狼說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如果今晚我都沒有下來,你就直接走吧。”
“師傅,要不要我再叫幾個人過來?雖然他們都是吃幹飯的,但還能多幾個肉靶子。”胡狼當然能夠聽明白徐饒的意思,這說明徐饒心中其實也沒有多少底氣,至於所付出的代價,胡狼用屁股想都能夠想出來。
徐饒搖了搖頭,叫多了人隻會讓他感覺到礙手礙腳。
“好吧,師傅你多多保重,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可不要想不開啊。”胡狼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已經能夠感覺到了徐饒身上那慢慢湧上的戰意,很可怕,讓胡狼的背後莫名的一涼。
徐饒點了點頭,領會了胡狼的好意,但是他又怎能後退。
徐饒下了車,看著那搖搖欲墜的二層小樓,以及天空上那什麼風都吹不散的陰霾,慢慢活動了活動手腕,努力讓自己的喘息更加平靜幾分,就這樣悄悄踏了上去。
二層樓上,魃子正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想想還要從這個地方待上三天,魃子就覺得有些頭痛欲裂,他寧願出去放放別人血,也不願意忍受這一份對他來說很是多餘的寂寞。
而獨眼王力量,正坐在一旁閉目養神,這個男人已經一天沒有說一句話,沉默的像是一尊雕像,大有一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意思。
已經醒過來的黑眼吃了兩盒盒飯後,又繼續躺在沙發的另外一頭呼呼大睡。
至於被綁的常華容跟蘇茜,已經被鬆綁,也許是這兩人實在對這三人其中的一人都構不成什麼威脅的原因。
兩人坐在屋中另一邊的沙發上,常華容一直跟蘇茜有的沒的開著玩笑,似乎是在緩和這冰涼的氣氛,但是幾次無果,最終也隻是仰頭躺著,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
蘇茜一直沉默著,透過那封閉的窗,看著天空從白變灰,從灰變黑。
樓下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王力量睜開眼,對魃子說道:“你要了外賣?”
魃子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
“去看看。”王力量微眯著眼說道,已經開始透過窗戶打量著樓下的情況,路邊似乎沒有停什麼可疑的車輛。
魃子點了點頭,打開門輕悄悄的下了樓。
敲門聲仍然沒有間斷的意思,魃子慢慢打開這並沒有貓眼的門,僅僅露出一個小縫,因為沒有開屋中燈的原因,隻能夠允許他看到敲門人的模樣,敲門人看不到屋中,隻能夠看出一片漆黑。
是一個身材算的上消瘦,長相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普通,這是魃子的第一印象,至少在這個家夥身上,他感受不到讓人覺得危險的東西。
“什麼事?”但盡管如此,魃子還是警惕的問道,僅僅是來自本能,這種沒有明天的日子,讓本來粗大條的魃子僅僅學會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小心。
“屋中的車是不是你們的?擋路了。”徐饒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這是一個不敢惹事非的鬥升小民特有的表情。
魃子將信將疑的看著這個家夥,似乎在尋找這個鬥升小民所隱藏的東西,但是除了那惶恐的模樣,他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等我上去拿車鑰匙。”魃子說道,然後上了樓。
“什麼人?”已經警惕的站起的王力量看魃子上樓問道。
在角落的蘇茜跟常華容也感受到了這凝固的氣氛,似乎從其中看到了一絲叫做曙光的東西,但是等魃子說出下一句的時候,常華容的表情又變成了死灰,倒是蘇茜的表情有些些微妙的變化。
“一個家夥要我們移車,是個窩窩囊囊的年輕人,一副顫顫巍巍的模樣。”魃子說道。
“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王力量仍然放不下心來。
“就他那模樣,都TM經不起我一拳頭,而且周圍根本沒有什麼動靜,就這廝一個,你覺得這個小老百姓能掏出一把湯姆遜來掃射?”魃子拿起車鑰匙說道。
“我親自來。”王力量拿過了車鑰匙說道,顯然是對魃子放心不下來。
“老大,我來吧,你太過顯眼,而且身上還有案底,還是別露麵的好,有什麼異樣我直接呼你就是。”魃子再次搶過鑰匙說道。
王力量雖然仍然一臉的擔憂,但是想想魃子所說的,也隻好作罷,再次叮囑魃子萬事小心後才目送著魃子下樓。
王力量坐下,他似乎是注意到了常華容表情的變化,冷笑道:“你們最好不要奢望會有人來救你們,他們會不會自身難保不說,隻要他們踏了上來,刀一定會先架在你們的脖子上,這樣乖乖的待著,說不定你們還有機會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