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在申旭東告訴她林飛來過並帶走了丁曉雨作曲的那四張光盤後,忽然有種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般的警覺,她一直在挖空心思尋找丁成留下的移動硬盤,而放在留聲機密碼箱裏那四盤光碟她也研究很久,其中樂曲旋律,文字圖片也耳熟能詳,最後她感覺這大概是丁曉雨自己作曲的音樂作品,因此很珍惜的所以放在密碼箱裏,但她聽說林飛他們拿走了光碟以後,便不由得再次警覺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東西。
亞太地區的網球公開賽在海市的星海體育館舉行,海天作為星海衛視體育頻道的特邀嘉賓擔任比賽的現場解說員,大賽經驗豐富的她在這次晚間現場直播中卻屢屢出錯,心不在焉。
坐在解說台上的她看著遠處觀眾席上啦啦隊舞動著花球在隨著音樂旋律中不斷變幻著各種造型和文字,她終於想明白那四張光盤的玄機,如果不是林飛刻意要拿走那些光碟,她真的忽略這個細節,她也猜出那四個字…鄰家信箱,她不知道蘭心的姓名,但是她猜想一定是曉雨的隔壁,那個保姆的東家,看著還未結束的網球賽,她如坐針氈,無奈她撥通了南山會老板苗姐的電話。
而此時的林飛和小白也同樣的心急如焚,兩人在青島的流亭國際機場因為大霧原因遲遲不能起飛而滯留了3個小時,而蘭心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經常出差的她大概也在飛機上,林飛這樣猜想著,她撥打了助手栗子的電話也是關機狀態,事不宜遲,林飛和小白決定乘坐高鐵返回,他們不知道大約7個小時的車程時候否來得及,因為狡猾如狐的海天也會瞬間悟出光碟的秘密,林飛為那個清新淡雅的高挑女子捏了一把汗。
蘭心和栗子剛剛在廣州開完展銷會踏上歸家的旅程,因為乘坐的飛機是轉機,兩人回到海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紫竹公館小區已經是漆黑一片,隻有薰衣草花田邊幾束昏暗的草燈有些許的光亮,漆黑的夜色讓蘭心有了莫名的恐懼,仿佛又回到丁曉雨出事的那個晚上。
回到別墅兩個人幾乎筋疲力盡,草草洗漱準備休息,回到各自的臥室正在睡意朦朧間家中的座機電話鈴聲如鬼魅一般響起,劃破了夜晚的寧靜,原來兩人的手機都沒有電了,正在關機充電狀態。
電話裏林飛失去了往日的穩重,有點語無倫次的說:“蘭心你家的信箱最近幾個月有沒有清理,你快查看一下有沒有一封信是你隔壁丁家郵給你的,很重要”,蘭心接完電話努力回想著,現代社會的便利之處在於基本都是QQ,MSN,微信等通信工具,而寄信的朋友則很少見,她的信箱除了送牛奶的,就是送一些亂七八糟的保健品宣傳單的,還有就是信用卡賬單之類的掛號信,信箱就在門前,因為她今年沒訂牛奶,想想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
她匆忙中叫醒了栗子,兩人來到了門前打開了信箱,信箱除了幾張廉價宣傳單外真的有一個牛皮紙信封,上麵寫著蘭心親啟,而落款是一個陌生的地址。
蘭心馬上向林飛通報情況,林飛告訴蘭心馬上用電腦把硬盤內容發到自己的郵箱,蘭心打開電腦卻發現硬盤設置了密碼保護根本打不開。
看著林飛的焦急萬分,小白開口:“頭兒,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首先移動硬盤存放的內容巨大,就是發送到你的郵箱也得有一段時間,第二這麼重要的文件,一定會設置多重密碼保護的,我們還是等回去再說吧?”
離到海市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看著疾馳而過的夜色,林飛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他再一次撥通了蘭心的電話,告訴她收拾行李,離開別墅,最好離開海市,她告訴蘭心嶽菱在臨安的秘密住所和電話,不要問那麼多,她現在有危險,馬上離開,在沒見到林飛之前,那個硬盤不要交給任何人。
蘭心如迷途羔羊一般和栗子匆匆告別,囑咐栗子幫忙打理公司業務,自己則在深夜開著那輛奧迪TT跑車匆匆開在西郊高速路上。
夜晚的高速路上寂靜無聲。蘭心有些近視,因此車速一直勻速行駛,兩邊路燈和樹木在黑暗的夜色中匆匆閃過,時而隧道時而橋梁建築物在提醒著蘭心離海市越來越遠了,她有些放慢了車速,打開了音樂,她想緩解一下此刻緊張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