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蓮城身子晃了兩下,大顆的眼淚不斷的掉在白石君的手背上:“他的心給你了,是為讓你活,不是為了讓你去愛我,你好好活著,讓我知道他用另一種方式存在著,就是對我最大的愛護。”、
她回過頭,看到白石君眼中的淚花,心碎的用手指撫在他的心口上,癡癡的說:“石君,我記住你的感情,你的所有,我記一生,記一世,你忘記我,此時忘記,此生也不要記得我。”
白石珍、梅少哲看到趙蓮城哭得直抖,那種像是在烈火裏炙烤痛得無法言說的煎熬,隻要身在戀愛中的人都能看懂。
白石君固執的捏住趙蓮城的下巴,強迫她的臉跟自己麵對麵,發白的指關節固定住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分明是動了情的,為什麼還這麼倔強否定。
他傾身下來,她的淚盡吸在他的唇裏,要是趙蓮城喊一聲,或者白石君就會被帶走。
可她聲音像是啞了一樣,一個字也不出來,隻有無聲的眼淚撲簌簌的掉,像是流不盡的悲傷直往外湧出。
“你明明愛上了我,我知道,我知道的。”
……
“旅客趙蓮城,飛往巴黎的客機就要起飛了,請迅速登機。”
他的愛未停止,她的愛已覺醒。
趙蓮城猛的推開她,像逃兵一樣的拖起箱子向登機口踉蹌的跑去。
她的心痛得如撕開般,喉嚨裏不斷的反複叫著他的名字,越是壓抑越是痛苦難當。
手指扣在自己的胸前,呯呯兩拍打著,試圖讓身體上痛來緩解心理上的痛,想說愛他,明明愛已發芽,但卻是個錯誤。
白石君的雙手懸在空中,手指裏還有她的溫度,那種無法挽留,無法阻止的挫敗感像刀一樣劈向他的心髒。
額頭的汗拚命的向外滲,像是在提醒身邊的看客,這個人已經瘋了,已經失控了。
他緩緩的轉身踉蹌的向著趙蓮城方向走去,手一直伸著,指尖裏溫度還在,心裏一個聲音在叫著,她還在的。
她,走了。
眼前再也沒有她。
突然,心髒再也負荷不起,這突變的血壓,停跳的一瞬間,將他擊倒在地。
軟下去的身體已經再也無法動彈,白石珍驚叫道:“哥哥!”
“白石君!”
“醫生!醫生!”
趙蓮城已經進去了。
有些人往這邊看,但沒有人來幫忙。
慌亂的白石珍無助的搖著白石君的身體,他毫無反應。
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走來,他跪在地上,雙手指壓著白石君的心髒,然後捏住白石君的鼻子,嘴對嘴的吹氣。
手法,速度,跟趙蓮城一模一樣,專業而高效。
其實他一直躲在角落裏,關注著這邊的動情。
直到她消失在登機口他準備跟著一起走時,聽到後麵的呼救聲。
一種醫生的職業感,讓他轉身留下去救地上這個人。
十分鍾後,白石君的心跳恢複了,他什麼也沒有說,站起身匆匆的離開了。
然而地上卻留下了一本用牛皮包裹的書。
撿起來一看,是一本燒黑的日記本。
白石珍認得,白石君也認得。